刁仁一邊抽搐,一邊喘息著,堅持了許久的強硬偽裝,終於被徹底拆穿,心中既絕望,又無助。
冷雲繼續說道:“你以為我師父和鐵算盤拔了你的牙,是怕你咬舌自儘嗎?他們那種老江湖,才是真正寧可自殺也不受辱的狠人,又豈會看不出你就是個外強中乾的慫包?他們隻是擔心你在受刑的時候,不小心咬到舌頭而已!”
刁仁因為疼痛和恐懼流出的淚水,終於化開了粘住眼皮的血痂,下意識眨著酸澀的眼睛,緩緩抬頭看向冷雲,隨即又觸電般收回目光,不敢麵對那令人窒息的殘酷殺氣。
如今偽裝被拆穿,刁仁相信自己即便如實回答,也不會換來任何善待,下場依舊是被困在這地牢之中,繼續承受著無儘的折磨。
既然說與不說,結局都是一樣,那還不如閉口不言,說不定能夠激怒冷雲痛下殺手,替自己搏一個解脫呢!
冷雲早已看穿刁仁的心思,於是重新坐回長凳,淡然道:“你不該在我麵前抱有任何僥幸,因為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彆以為當年的事情都是我聽來的,其實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記得所有事情,包括在我師父進入那個房間之前,那個產婆以我為要挾,對我母親的逼問!”
刁仁茫然又震驚的看向冷雲,心中不得不相信如此離奇的事情,同時也意識到大將軍始終堅持的認子騙局,是有多他媽的不靠譜!
該騙的人沒騙到,反倒把自己騙的團團轉!
冷雲沒有在意刁仁的震驚,繼續說道:“前不久,鎮北將軍府的人已經找上了二仙山,帶隊的將領一死一逃,逃掉的那個擅長裝死,好像叫什麼化屍法,死了的那個身上有印信,叫做朱奮!”
刁仁對將軍府三十六將十分熟悉,自然要對冷雲的話信上三分,同時心中又生出了一絲希望。
擅長化屍法的,必定是擅長收集情報的林奇,若是他能帶著大軍再次殺回二仙山,說不定自己還有獲救的機會呢!
“怎麼,又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冷雲一臉玩味的審視著的刁仁,繼而提議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問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但可以不用一次性說完,這樣我就不會割掉你的舌頭,也不會取你性命,但你每天說出來的內容,必須要讓我滿意,不能胡亂應付,故意拖延時間,否則我會每天從你身上摘點東西下來,直到摘掉你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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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仁默默看著冷雲,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驚懼。
從抱有幻想到徹底破滅,從心灰意冷再到燃起希望,自己的心緒全程都在隨著對方的節奏,被反複拿捏,視若玩物。
如此手段,讓酷愛刑罰的刁仁都自歎不如,甚至心存敬畏。
倘若三十年,換做此人去審問冷文杉,或許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隻要你不再對我動刑,不再毀我身體,我會每天做出一段回答,直到我的答案說儘……”
刁仁無暇去思考林奇逃走是否為真,鎮北將軍府又能再次兵臨二仙山,眼下隻要能讓自己少受一天折磨,都值得向冷雲妥協。
冷雲正色道:“就說我的母親,從頭開始說!”
刁仁輕輕點頭,而後閉目回想,緩緩說道:“二十年前,駐防海港的邊軍上報,海上出現海市蜃樓,景色栩栩如生,一連三日不絕,大將軍以為奇事,便親自前往查看,卻發現那海上幻景像極了傳說中的玉濠龍城,並且在那幻景之中,竟然真的使出一葉小舟,上麵還有一位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孕婦……”
冷雲聽著刁仁的描述,與自己和柳長風所見夢景倒是吻合,不由得懷疑起那玉濠龍城,是否就在海上。
刁仁話鋒一頓,輕聲道:“你母親來自玉濠龍城,身上帶著的秘密太多了,沒人敢對她用刑,真的是在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傷的很重了……我今天,也隻能先講到這裡了。”
“明天繼續!”
冷雲淡然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出口。
刁仁聽著冷雲緩緩離開的腳步,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喃喃道:“拖不了多久的……林奇,大將軍,你們可要儘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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