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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深夜,菩提禪院的地下依舊回蕩著淒慘的嚎叫,聲音窸窸窣窣的滲出地麵,雖然聽不真切,但卻給整座佛刹蒙上了一層詭異陰森的氛圍。
禪房內,蒙在浴桶上的千年虎皮被緩緩掀開,一道肌膚瑩潤光滑的身影緩緩站起,仰頭注視著的透過門窗灑進屋中的月光,全程無聲無息,甚至沒有一絲轉換氣機的空檔。
二十年了!
當年的一念之差,意氣用事,險些賠上了自己的一生。
好在蒼天眷顧,給了自己逃出生天的機會,又讓自己遇到了一個古往今來最好的孩子,才能僥幸活到如今,才能擁有重新挺起腰背的一天!
身影默默走出浴桶,於無聲間摸索著自己的衣物,直至找出剩餘的鬼參粉末,以及一隻煙鬥,還有幾片發黃乾枯的草藥。
門外。
白珂一如既往的守在門前,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十分細微的聲音。
仿佛是有人在輕輕按壓煙草,又默默吹燃火折子,最後將煙絲引燃,不著痕跡的柔柔吞吐。
隻不過那些聲音都過於輕微,讓人分辨不出具體的位置所在。
“誒?梅把頭出關了?他明明比冷前輩閉關還晚,不應該啊……”
白珂下意識轉頭看向旁邊的禪房,疑惑的雙眼竟不由自主的對在一起,同時一股深沉的倦意襲上靈台,搖晃著歎道:“奪魂草……”
嘭!
話未說完,白珂已然癱倒在地,昏沉睡去。
“呼~”
禪房內,穿好衣物的身影,終於長長吐了一口氣,而後緩緩繃直腰背,隨著氣息在體內的流轉,逐漸展開雙肩,而後是雙臂腰腿,乃至於全身關節。
喀拉~喀拉~
隨著一陣炮竹般的脆響,一副肩寬背闊,腰細腿長的完美身形,十分享受的沐浴著月光。
“哼!”
就在那身影享受著遲來二十年的自由時,禪房深處的浴桶內,忽然傳出了一聲殺意十足的冷哼。
關東山內,有著一個很特彆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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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一人,一門三代。
而且代代相傳的不僅有武藝,還有一種聽話聽音的自覺。
最年輕的一代可能還沒學會,但這門本事的特點,便是越老越妖!
正如此刻的一聲冷哼,若是旁人聽來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對於這一門傳承來說,卻等於三個字。
飛蝗針!
那英姿挺拔的身影下意識打了個冷顫,連忙轉身拿起千年虎皮,走到閉目坐在浴桶中的冰山麗人旁,半蹲下身子,抬手輕撫對方的鬢邊,隨即輕輕揭下了一張假麵。
“放心,這一次,我不會一個人走!”
輕柔且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繼而又說道:“孩子們為了我不惜性命,但也不能真的讓孩子們丟了命啊,刁仁的仇,我已經報還,就留給孩子做個順水人情,至於那個老兄弟,不急著現在對他問個明白,咱們應該先想辦法解了孩子們的血咒,可要是被他們發現我醒來,那就不好走了,所以咱倆……得偷偷摸摸的啊!”
浴桶內,被揭去假麵的婦人並未開口,但是逐漸展開的眉頭,和微微翹起的嘴角,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