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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嶺下,商棧之中。
“哎呦,那就是當年的老刀把子?看著可不像是高手啊!”
“嘖,沒聽說書先生講嗎?當年的老刀把子遭人害了,武功儘失,哪裡還是什麼高手了,真正的高手是當初帶著咱們找寶藏的老刀把子,冷雲呐!”
“誒,不能直呼其名!那可是咱們大當家的師父!”
“何止是師父啊,田二爺還在的時候,那老刀把子在青雲山上就已經有二當家的地位了!”
“可不嘛~”
幾位本該在大廳跑堂的嘍囉,聽聞三十年前鼎鼎有名的老刀把子正躺在後院客房,不禁偷偷溜去瞧了瞧,而後便議論著走了回來。
正在櫃台前講書的說書人見狀,此刻也充滿了好奇和擔憂,眼見屋內也沒幾個客人,於是便低聲向幾個嘍囉問道:“好漢,那位……真是冷文杉嗎?”
不老山的位置的本就偏僻,偶有路過的商客,能夠多住上兩天,全憑說書人的精彩故事,讓那些客人寧願多花些銀子,也要聽完一套完整的篇章,這才使得商棧的收入有些起色。
加之山中土匪,多為目不識丁的粗鄙之人,對讀書人大都保有一點敬重,所以也沒人敢冷落了這位說書先生。
“不確定啊,我們又沒見過當年的老刀把子,無法驗明正身呐!”
幾名嘍囉攤手歎道。
說書先生聞言,不免有些心急的輕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
平字門在山中說書,目的是為了幫門主收集情報,而冷文杉對冷雲少俠至關重要,冷雲少俠又對門主至關重要。
此等消息,若是不儘快核實並轉告龍頭山,說書人的心中實在難安。
而屋內本就不多的酒客,此時也都因冷文杉的名頭開始竊竊私語,再無暇惦念書中的故事。
唯獨一位靠在窗前自斟自酌的白發老者,對於剛送進後院的冷文杉不感興趣,反而笑著對說書人催促道:“先生不要分心,那根本就不是冷文杉,還是彆耽誤了那麼精彩的章回,那老刀把子和喬家小姐去了後院客房,然後怎麼著了?”
說書人聞言,不免抬頭看向那位老者,卻見其雖然須發皆白,可依舊腰板筆直,中氣十足,雙眸更是精光爍爍,一副龍精虎猛之狀,不是得了早衰之症的年輕人,就是內家功夫不俗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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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不老山大當家與冷雲少俠的關係,說書人不免擔心起這位老者的來曆和目的,當即起身上前,拱手作揖,而後笑著問道:“老人家何以篤定那人一定不是冷文杉?”
老者擺了擺手,淡然道:“我知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但你不必擔心我的來曆,我若是想對不老山不利,方才那位姓周的四當家就不可能活著走出去,更不可能留你這平字門的眼線做活口!”
“這……”
說書人下意識後退兩步,略顯尷尬的看著那深不可測的老者。
老者並未在意說書人的反應,隻管繼續說道:“至於為何斷定那人不是冷文杉,其實也很簡單,冷文杉曾在鎮北將軍府受儘酷刑,而那人老歸老,身上卻沒有受刑的痕跡,自然就不可能是冷文杉了!”
說書人聽聞老者此言,心中的戒備頓時放下不少,便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低聲道:“前輩願意解惑,晚輩感激不儘,所以也送前輩一個忠告,這不老山不同於其他山頭,若是得罪了哪位年紀輕輕的大當家,不僅會惹怒老刀把子,同時也樹敵於龍頭山,而一旦得罪了轉輪王,在這關東山可就沒活路了啊!”
“是嗎?不對啊,你先坐下!”
老者皺眉輕歎,忽然抬手攥住說書人的手腕,將其拉到身邊坐下,低聲詢問道:“他們不是破裂了嗎?那轉輪王還派出玉麵將軍和老刀把子約戰大金頂,怎麼又這麼親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