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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小山村,被突如其來的大軍交戰打破了以往的寧靜,所有村民紛紛逃回家中,不敢好奇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村口空地之上,箭矢零落,鮮血彌漫,百餘具屍體曝於陽光之下,恰好將兩路大軍隔開。
左側樹林前,正是蕭紅衣率領的一千五百餘遠東精銳,各個騎在馬上,手舉火繩槍,神情肅穆的盯著對麵。
而在右側樹林前,一位白盔白袍,眉如利劍,眸如朗星的小將,手提一杆方天畫戟,率領兩千餘眾,有重甲巨盾,有長槍列陣,同時也有拉滿弓弦的箭士,凝眸直視著滿臉風塵仆仆,即便斷去一臂,仍在馬上身姿挺拔的蕭紅衣,麵容雖然始終堅定,可眼中卻逐漸透出一絲疑惑。
“黎飛羽,老夫似乎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個軍中剛冒頭的新人。”
蕭紅衣上下打量著那白袍小將,仿佛看到了當年剛剛嶄露頭角的寧衝,不禁冷笑一聲,繼而說道:“既然你是泰安府參將,豈不知私自帶兵越境,跑到關東山裡抓人,已經犯了軍法了嗎?”
黎飛羽聞言,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封手劄,攤開最後一頁的印章,抬手舉到身前,沉聲道:“吾乃奉命行事,何來犯法一說,爾等若是泰安府的逃兵,就立刻下馬投降,隨我一同回營,否則就算你們有火槍,今日也難逃一死!”
蕭紅衣看著那無畏又張狂的年輕人,與記憶中的寧衝越發相像,嘴角不禁微勾,隨即抬手從胸甲內側抽出一塊令牌,揚手拋了出去。
黎飛羽見狀,當即收起手劄,繼而接住令牌,僅是掃了一眼後,便皺眉道:“你是遠東守將蕭紅衣?”
“正是!”
蕭紅衣昂首應道。
黎飛羽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沉聲道:“既然是邊關主將,你為何又來到關東山中?既是邊關主將,你又為何弄得如此狼狽?”
“這還用說嗎?他肯定是假的!”
正在這時,黎飛羽身後忽然策馬趕出一位穿著長袍的中年人,抬手點指蕭紅衣,十分篤定的說道:“看他這副樣子,肯定是率軍叛逃後,與山裡的土匪發生了摩擦,奪了土匪的火槍,也丟掉了一條手臂,為了避免盤查,又給自己偽造了一張北境大將的令牌,把戲而已!”
黎飛羽聞言,攥著令牌的手指逐漸用力,隨後將令牌扔還給蕭紅衣,正色道:“令牌是真的,他身後兵卒穿著的棉布鐵甲也是遠東軍中之物,泰安府沒有這樣的甲胄!”
蕭紅衣接住令牌,頗為認可的向黎飛羽點了點頭,並未再多言。
“你!”
那中年人眼見黎飛羽沒了動手的打算,麵上頓時顯露急色,但很快便恢複如常,低聲道:“黎將軍,你可是大帥麾下最得力的年輕人,此次派你進山,便是有意提拔於你,可這茫茫大山,去哪找一夥逃兵流寇?倒不如將錯就錯,不負大帥對你的期盼,更不負你自己的前程!”
黎飛羽聞言,滿是詫異的看向中年人,沉聲道:“大帥的厚愛,將來的前程,我大可以憑手中畫戟,於沙場之上堂堂正正的建功立業,那樣方才是真正的不負大帥,不負前程,何至於用此等肮臟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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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一時語塞,無法回答黎飛羽的質問,隻得轉動目光,隨即指著一旁的村子,冷笑道:“那他如果是來山中草菅人命,殺良冒功的,你管是不管?”
黎飛羽一怔,轉而看向蕭紅衣。
蕭紅衣默默打量著那中年人,隨即迎上黎飛羽的目光,坦然道:“老夫在此,是為了剿匪,是為了報斷臂之仇,並非要殺良冒功,更不會迫害此地村民,隻是需要派人進村搜查一番!”
黎飛羽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自己接到的軍令和眼下的蕭紅衣,處處都透著古怪,略作思索後,高聲道:“若要搜村,可否由我派麾下將士代勞?”
蕭紅衣凝眉問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開戰!”
黎飛羽揚起方天畫戟,毫無猶豫的暴喝一聲,
“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