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夜回答得隨意“不定時。”
他每次說是出去工作了的時候都不是同一個時間段,戚綿懷疑他所謂的出去“工作”,就是出去殺人了,她得弄清楚,然後想辦法儘量阻止一點。
“那都是去什麼地方呢?那種畫展嗎?還是什麼公司?”戚綿天真地追問道。
沉默。
男人似乎在審視她,那道無形的目光幾乎快要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戚綿險些維持不住臉上自然疑惑的神色。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地方的呢,綿綿?”屠夜垂首在她耳邊輕聲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頸邊,刻意壓低的聲音牽扯出一陣酥麻的曖昧感。
戚綿怔了怔,這好像是屠夜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她反應既快又冷靜“在電視上看過呀。”
她笑眯眯的,“戚綿”家裡確實有一台淘來的老舊電視機,雖然是偏僻落後的小村莊,但也有著信號。
屠夜應了聲,還是沒有回答戚綿之前的問題,不過他反而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下次我出門的時候帶上你,你可以在旁邊陪我工作體驗一下,怎麼樣?”屠夜勾唇說著,眼底閃爍起一片莫名興奮的光。
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戚綿小心翼翼地應下,再怎麼糟糕也就隻是身處凶殺現場而已了,她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沒什麼好怕的,戚綿這樣安慰自己。
*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戚綿如願被屠夜帶去一起“工作”,她不知道屠夜開著車帶她去了哪,但反正距離不遠,似乎也就十分鐘的路程,然後就進入了一個聲音聽起來非常封閉的房間。
她已經維持著波濤不驚的心在這裡端坐了半個小時,過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屠夜說著話,耳邊不時傳來點描述不出來的詭異聲響。
三三告訴她屠夜正在處理屍體。
準確來說是擺弄屍體,他通過切割、換衣、裝飾等等,努力地想要擺造出一個完美的充滿藝術的場景。
奇怪的是戚綿居然沒有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隻有濃烈的清淡花香,還有種……潮濕的泥土味?
[因為他在這裡種了好多好多花啊,而且都是火紅的玫瑰,感覺整間房間都被玫瑰包圍了誒。]三三解惑道。
屠夜告訴她自己正在收集繪畫的靈感。
沉悶的聲響驀然在她腳邊炸開,戚綿嚇了一跳,腳尖忍不住往裡收了收,緊接著屠夜安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沒什麼,隻是畫板不小心掉了而已。”
戚綿扯扯嘴角,是啊,畫板,穿著衣服的畫板,她得做點什麼了,不能看著屠夜就這麼擺弄屍體,她的任務可是感化他啊。
“對了,你會畫小動物嗎?我以前養過一隻小野兔……”戚綿仿佛陷入某種美好的回憶,開始現場瞎編起自己對於小動物的喜愛與共處的經曆,從小動物著手,再轉到對人的關懷嘛。
屠夜安靜地聽著她說。
“小動物真的很可愛對不對?我之前在網上見過傷害小動物的人,那種人真的……”
“該死。”
“……啊?”戚綿一愣,她好像聽見屠夜說了一句什麼。
“那種人都該死。”他重複了一遍,聲音凝結成冰般刺骨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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