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她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接竄到了天靈蓋。
*
“嘶……”
女孩小聲抽氣的聲音沒有瞞過白舜的耳朵,還在另一個房間收拾新房間的白舜瞬間就來到了戚綿的身邊,臉上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緊張和擔憂。
“怎麼了?”
戚綿看著這一出大變活人愣了一下,伸在眼前的手指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她剛剛想要拿一邊的水果刀削個蘋果,但明明在眼中距離精準的水果刀柄,等她真正去拿起時,卻發現自己握到了刀刃的位置。
其實並沒有真正地傷到,她用的力度並不大,不知道是不是病情的影響,她現在做事時常常感覺自己渾身使不上力氣,隻是被刀刃小小地刻了一下,疼痛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抽了口氣。
注意到她動作的白舜已經不用她解釋,就牽過了她的手仔細檢查起來。
還好,碰到刀刃的地方僅僅留下一道淺淡的白痕,彆的什麼都沒有。
但他還是皺起眉,小心地撫過那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的白痕:“要做什麼告訴我就好,不用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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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綿抿了抿唇,神情不太自然地收回手,最近一段時間裡,她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站不穩、拿不好東西、甚至是說話都會慢個半拍,這樣明顯的症狀,白舜卻像是從未覺察出哪裡不對勁一般。
除了對她更加上心,不讓她做事以外,半句提及她身體的話都沒有。
這讓戚綿不得不懷疑起來,是不是白舜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有明確說出來而已。
“……我沒事。”她停頓了一下,才輕聲說道,說話慢吞吞的,顯得溫柔了幾分,像春日裡的溪水,柔柔地流淌過心尖。
白舜注視著她,觀察著她的臉色,其實對現在戚綿的身體狀況來說,她已經不適合再堅持每天去按時上學了。
即使他每天夜裡都悄悄地將熟睡中戚綿身上的死氣驅散開來一點,依然抵不過它蔓延開來的氣息,按照當前的情況推算下去的話,她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白舜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明明他就是一隻鬼,明明就算戚綿死去了他也有辦法讓她變成和自己一樣的存在,繼續一直彼此陪伴著。
可他總覺得,戚綿不應該變成那樣,她應該好好活在陽光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擁有健康的身體和快樂的生活。
青年沉默著低垂下眉眼,接過放在一邊的水果刀,開始削蘋果,他知道剛才戚綿應該是想做這個。
“白舜。”戚綿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她湊近來了一點,胳膊自然地攀附上他的胳膊,“你有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東西?”她本意是想弄清楚白舜的心結到底是什麼,但對方好像壓根就沒在意她問的是什麼。
“你覺得成為一隻鬼怎麼樣?”他問道。
戚綿眨了眨眼:“嗯?”
白舜的聲音變得悶悶的:“就是,和我一起做鬼,我們兩隻鬼一直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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