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說話,身旁的白袍執事便再次出聲催促道
“神選者閣下,請快一些。”
……
哢噠。
大門再度關閉,將那股隱隱約約引人不適的機械嗡鳴聲徹底隔絕在了門外。
客廳中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陳母站在原地呆愣了數秒鐘,隨後精神恍惚、踉蹌著腳步朝不遠處的神像走去。
陳梵剛才的表現徹底擊碎了她心中的幻想,也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如今的陳梵,已經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陳梵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直接向教會的白袍執事揭發陳梵的異樣。
說不定白袍執事可以驅逐這個占據了她兒子身軀的“邪靈”——
當然,更有可能的結果是陳梵直接被送上教會的審判架,並被處以極刑。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心中忽然一顫,向教會揭發的念頭也瞬間消散殆儘。
於是……
她選擇了隱瞞。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欺瞞教會,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欺騙。
當確認白袍執事離開之後,她麵無人色地跌坐在神像之前的蒲團上,顫抖著將自己滿是老繭和皺紋的雙手高舉過頭頂,然後發出了一聲似哭似笑地哀歎
“主啊……”
……
另一邊。
一路無話。
陳梵默默地跟隨著白袍執事走下樓,沿著不怎麼平坦的水泥路朝教會走去。
‘壹,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好好的臉不要,非得換成機械的,還有這腿,走起路來嗡嗡的,真的不會有事嗎……’
陳梵低垂眼簾,保持麵部平靜的同時在心裡低聲吐槽著這名執教。
【本機沒有配備醫療診斷功能,無法對目標人物的腦部做出準確診斷。】
被噎了一下的陳梵沒好氣地在心裡罵道‘……我特麼問你這個了嗎,你腦子也出問題了?’
【……本機沒有腦子。】
陳梵臉色一僵。
正當他準備和壹好好嘮嘮關於腦子的話題時,渾厚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神選者閣下,您對我的腿很好奇嗎?”
聽到這話的陳梵隻感覺渾身一顫???
大哥何出此言啊!
“從離開家門開始,您就一直盯著我的腿。”
白袍執事停下腳步,泛紅的機械眼微微轉動,直勾勾地盯著陳梵“如果不是好奇,我想不到彆的理由。”
陳梵眼角猛地一抽。
這話就有點為難人了。
在陽光下閃爍著鋥亮光彩並且不斷發出嗡鳴聲的機械腿,任誰經過都得多看兩眼好吧!
好吧,他承認,除了他以外恐怕也沒人敢這麼打量教會執事。
那沒事了。
眼瞅著白袍執事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雖然這張臉上80%都是機械裝置,但他確實從那僅剩20%的焦黃皮膚中看出了凝重的神色),陳梵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咳,我隻是想到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一件事。”
“今天早上?”白袍執事被勾起了興趣,他揚了揚下巴,好奇地問道,“說說看。”
陳梵一五一十地將早上在沈姨家裡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也算是圓了自己向沈姨做出的承諾。
當然,他剔除了其中和許槐相關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