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板緊跟了一句,
“我二人在布衣盟隻是小卒子,用作暗樁,搜羅消息所用,並不算什麼。
但朱廣喜乃是布衣盟倚靠的先天強者,很受重用,還曾得盟主親自召見,忠心不是我們能比的,四爺若真想將他也收入囊中,必須要謹慎籌劃,不能急躁,讓他察覺。”
韓普聽得心驚肉跳,幾次想要說話,都忍下了,隻是目光中的擔憂卻是愈發濃鬱。
老早他就覺得這一胖一瘦兩人眼熟,可疑,之前出城的時候,還分彆易容縮骨,改換容顏,錯非是孟昭要他行事,老早把這裡兩個家夥賣到官府去了。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裡麵竟然還摻和著一個朱廣喜,那個做下鳴花樓血案,幾乎得罪小半個南安郡城世家的大太監。
如此一來,他就明白了,這一胖一瘦,加上那頂著石傑麵皮,有先天武力的高手,不正是如今被郡城通緝的那三個要犯嗎?
說不定現在南安外城邊上還張貼著三人的畫像與通緝賞金,想不到竟然和他是一路的。
更可怕的是,這三人似乎還與什麼布衣盟有關,明顯是某個隱秘的組織。
韓普實在無法理解,孟昭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何會與險些殺害自己的凶徒在一起,難道他不清楚,一旦此事泄露,他在南安將再無立足之地嗎?
包括孟家也是如此,畢竟孟希丹田被壞,就是朱廣喜造成的。
孟繼祖若知道他與朱廣喜有勾結,說不定還會認為整件事都是他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廢掉孟希,將來好爭奪家主與南安伯的位子。
甚至於韓普現在就有這種推測,不然的話,為何孟昭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包庇這三人?
當然,也有說不通的地方,若真是孟昭指使,也不用來今日這一出逼迫收服的戲碼了,這一胖一瘦,也不會提點孟昭若想收服朱廣喜,必須要小心謀劃,不然打草驚蛇,今後恐怕就難了。
總之心中是千般疑惑,萬般不解,讓韓普這年輕俊傑陷入無儘糾結當中。
但有一點是確認的,此事他必須爛在心裡,一個字都不能對旁人說。
他哪裡知道,孟昭一開始也是被逼無奈。
若不是看到了神秘人趙渾與他聯係的印記,若不是三人與趙渾有關,他巴不得這三人直接死在那小羊胡同裡。
當然,時移世易,一切已經大不相同。
現在,孟昭則是有意為之。將這兩人,甚至於朱廣喜拉攏在自己手下。
胭脂紅蠱毒已經被他解開,神秘人趙渾再無法將他操縱,但孟昭仍對此人無比忌憚。
他一日在孟家,趙渾便一日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必須將其鏟除才能心安。
布衣盟,是他的一個著手點。
這錢掌櫃,柴老板,本就是布衣盟之人,這錢掌櫃甚至與那趙渾還有幾分牽連,未來絕對是可堪一用的棋子,不將其掌握在手裡,絕對是愚蠢至極。
還有朱廣喜,雖說是無根之人,但明顯也不是無欲無求,至少他的求生**就很強烈,不然當初哪裡會頂著天大的膽子,跑出皇宮來?
若是能將他也收入門下,說不得就是一柄直插趙渾心臟的利劍。
種種思慮,才讓他冒險行事,而如今來看,已經成功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