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師城縱然身有重傷,先天武道卻仍非後天武者可比,隻見一道雪亮的刀光閃過,刀氣如霜,仿佛頭頂的天空再度飄過鵝毛般的大雪,清冷而又淒厲。
兩顆眼睛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與不甘之色的頭顱便咕嚕嚕的滾落在地,噴濺的血液散發出溫熱的氣息,在這寒冷的山上,飄出白霧,並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冷卻,結冰。
隔空一刀,精準無誤的將兩人斬首,好似輕輕的捏死兩隻一般,輕鬆寫意,連牛刀小試都算不上。
啪啪啪,孟昭鼓掌讚道,
“好刀法,寒雪刀果然名不虛傳,雖然隻是殺兩個後天的廢物,但個中痕跡,刀中神韻,卻可管中窺豹,不同凡響。”
白師城麵無表情,緩緩的將長刀收回,刀尖棱角處掛在地上,皺眉道,
“謬讚了,孟公子。
在下已經殺了他們,不知您可有什麼教我?”
殺人不過是出了他心中一口悶氣,對目下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但他相信孟昭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騙他。
孟昭哈哈一笑,抬頭看了看依舊仿佛觸手可及的星空,沒有直接提出什麼建議,而是反問道,
“白師傅,你覺得目前這種情況,回到秦家,會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將心比心,若是他死了,身邊的呂樂,韓普等人,絕對不會好過,孟繼祖與孟弘道等人就不會饒了他們。
同理,那巨鹿侯,可是秦韜的親生父親,雖說兒子太多,未必顧得過來,但父子天性總是有的,子若亡,生父又豈能無動於衷?
白師城苦澀搖頭,
“絕不會,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必瞞孟公子。
這一代的巨鹿侯為人多疑,雖有豺狼之狡詐,但性情狹隘,自私,而且手段毒辣。
若我回去,必死無疑,但,那裡還有我的家人,我不能讓他們出事。
可,可我又怕真的逃了,妻女將會遭受難以承受的屈辱與折磨。
所以我現在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未來的出路在哪裡。”
孟昭還未說話,卻給朱廣喜遞了一個眼色。
朱廣喜了然,心中感慨,這孟家小子當真是個人精,膽子也大,竟然想要借此收服這個武力高強的白師城。
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運氣好,以及行事果斷。
換了一個人來,未必能有如此妄念,更不要說付諸實踐了。
不過,他的膽子也不小,可不會怕區區一個巨鹿侯。
更因為已經和孟昭有了很不錯的合作經曆,感情基礎也很紮實,便踏前一步,開口勸道,
“白師城,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單憑你自己,當然救不出自己的家人,但我家公子卻未必做不到這一點。
隻要將你的家人都安全救出,你又何必回巨鹿侯府自投羅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