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家主乃是少爺的大伯,雖然對您疼愛有加,但不過是出於愧疚與彌補的心思,叔侄之情,始終還是比不上父子之情。
故而,未來南安伯以及孟家家主,必在大公子孟希,與二公子孟文之間產生。”
頓了頓,呂樂繼續道,
“至於少爺,雖有絕世之能,將來或許還要為家主所顧忌,限製,打磨鋒芒,折損傲氣,以留給未來的家主任用。
這是小奴的一點淺見,絕無不敬之處,還請少爺明鑒。”
孟昭輕笑一聲,讚歎道,
“你啊你,說的不是挺好的嗎?各方麵分析的都很對,並無不敬之處。”
“我那大伯有梟雄之性,彆看他日常表現的對我十分寵愛,疼惜,若真的涉及爭位,或我流露出對伯爵,家主之位的覬覦,隻怕他痛下狠手時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世間傳位,皆為父傳子,子傳孫,就算無子無孫,也可兄終弟及。
至於侄兒繼承伯父,叔父事業的,實在是很少。”
“即便如此,我也曾經想過和孟希孟文,爭一爭這個位置。
大家都是祖父嫡脈,當年我父論資質能耐,還要在大伯之上,為何大房能當家作主,二房就不能?這是心有不平之氣。
再者,孟希孟文兩人雖有血脈之優勢,但資質於我而言,不過平平,為人也多有短板不足,破綻極多,當有幾分成功希望。”
“但,如今我改主意了,你可知道又是為什麼?”
呂樂圓臉困惑,搖搖頭。
他曾猜出孟昭心有野望,但卻並不知道為何如今不願爭了。
“很簡單,因為我想通了一件事。
和我爭位的,其實根本不是孟希孟文兩個人,而是我那個大伯。
他若不同意,我想繼承爵位以及掌控孟家,根本不可能。
而如今的我,羽翼尚未豐滿,如何能爭得過大伯?反倒不如腳踏實地一點好。”
“所以,我才想要外出打拚,去江湖廝混一番,看看能否建立一番功業。”
“孟家的,我未必夠得到,但自己拚搏奮鬥的,卻誰也奪不走。”
呂樂點點頭,孟昭分析的很透徹,他想要入主孟家,最大的對手其實正是孟繼祖,而孟繼祖代表的,就是現在的孟家。
這股力量之大,絕不是孟昭所能抗衡的。
真要頭鐵,硬抗,更大可能是撞個頭破血流。
“少爺英明,您鋒芒愈盛,如大日懸空,光芒萬丈。
孟希孟文必然也都會感受到壓力,說不得還會暫時統一陣線,針對於您。
眼下少爺決定離開孟家另起爐灶,不,是再開一支,便表明無意與他們爭奪孟家,家主也好,那兩位公子也罷,對您的防範之心必會大減,對您在外打拚的支持,也必然會不遺餘力。
這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