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這番話吐露出來,驚得鐵雄飛冷汗直流,原本力達千鈞的雙手,竟是一軟,手中的杯子險些就要掉落下來,好在他反應極快,穩下來後,連忙道,
“怎麼說?宋之問曾向我透露,將來他可能會通過我,與孟昭合作,未必會對我如何。”
“你說的這話,自己相信嗎?
宋之問此人,自負自傲,利益當先,心中幾乎沒有感情可講。
你對他有利用價值,自然會將你當成自己人看待,若沒了價值,不過就是隨手丟棄的垃圾。
如果,孟昭願意寬容你,原諒你,或許你還真能做成這個傳聲筒。
然而,孟昭若是必要取你性命,一泄心頭之恨,那麼宋之問,絕對不會保你,反而會將你徹徹底底的賣給孟昭。
我想,你跟了他也有不短的時間,應該很了解這個人的性情缺陷吧?”
鐵雄飛默然,麵具人說的全對,正是因為有這個顧慮,擔憂,他才被吸引到這裡來,最終做了決定,要搏一把。
而且,他對孟昭並沒有信心,換成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怕都不會對險些殺害自己的人,報以善意。
聖人都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他被出賣的可能性,高達**成。
不過,他倒是從這人的口吻中,聽出許多彆的信息來。
似乎是,這人對孟昭無比了解,很是熟悉,而且,對孟昭十分不滿,積怨很深。
莫非,是他曾經有恩於孟昭,結果看錯了人,所以才如此怨恨對方?
鐵雄飛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心跡的人,麵具人目光閃爍,沉聲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對孟昭很了解,又什麼對他如此憤恨,說他是大奸大惡之輩?”
鐵雄飛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很好,也不怕告訴你,孟昭本就是我們的人。
不過現在他翅膀硬了,學了我們的功夫,得了我們的好處,現在卻想單飛。
你覺得,我會對他有什麼好評價嗎?”
這個消息帶來的衝擊,不亞於笑和尚收宋之問為徒,鐵雄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你是說,孟昭曾經也是你們組織的人?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
鐵雄飛老早就將孟昭的所有信息調查的一清二楚。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開國貴族世家,底蘊雄厚不可思議,乃是冀州地界的頂級豪門,軍政勢力兩開花,更難得的是,在江湖武林,也有極大聲望,赤旗令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剛猛絕學,為天下武人所憧憬。
孟昭身世背景如此深厚,年幼時,又被一旨詔書,召到慈仁寺十年,誦經祈福,至今回歸還不足兩年時間。
而就在這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孟昭也乾出不少大事,甚至曾被沈天賜給予極高評價,有好事者稱其為南安第一武道天才,雖然樹大招風,但有天賜麒麟子的評價,許為對手,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這樣的人,你說他曾經在麵具人的組織內做事,還得到許多好處,實在有些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