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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卻是讓現場的眾人都張大了嘴巴。
這兩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尤其是剛剛抬棺的四人,他們非常清楚這棺木有多重。
他們四個勞力大漢都無法撼動,居然被這一老一少給抬起來了。
多少有些不太現實。
你說這年輕人力氣大也就罷了,關鍵黃道林可都七老八十了,也這麼大的力氣?
陳陽穩穩的站了起來。
這棺木,確實是重。
先前半截陷在土裡,被泥土卡著,要把它扯出來,少說也得千斤巨力,那幾名漢子抬不動也正常。
現在已經被扯了出來,便沒一開始那麼重了。
陳陽稍微掂量了一下,怕是有六七百斤。
“扛得住吧?”
黃道林抬頭往陳陽看來。
“我還行,叔公,你沒問題吧?”
“還可以。”
黃道林微微頷首。
現在有點尷尬的是,那棺木還在坑中吊著,繩子長了些,這可不好抬上來。
那領頭的老漢也沒閒著,連忙找了幾根粗木杠子,從坑邊放了下去,一邊搭在坑頂,一邊塞進棺木的下方,做了一個簡易的斜坡。
兩人便把棺木穩穩的放在了杠子做成的斜坡上,用力往上拉扯。
兩人合力,把棺木扯了上來。
這就方便多了。
六七百斤而已,陳陽一個人都能把它扛起來。
幾分鐘後,棺木被放進了院子裡臨時搭好的棚子裡。
老漢帶著那三名漢子,在堂屋裡回填那個大坑。
黃福貴兩口子的意思是,要在黃飛回來之前,把一切恢複原狀,免得他回來看到後多想。
棚子裡,棺木離地放在兩根板凳上。
陳陽和黃燦,繞著棺木轉著,瞧個稀奇。
看起來真就像個大箱子,用專業的術語來說,這應該是槨,裡麵的應該才是棺。
棺槨的外麵,雕龍畫鳳的,描繪著一些圖案。
木料確實是金絲楠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一點腐化的跡象都沒有。
上麵釘了一圈棺材釘,鐵鏈捆的緊緊的,都已經鏽蝕。
像是怕裡麵有什麼東西出來一樣。
在棺槨左前方的縫隙處,一條黑乎乎、乾巴巴的東西掛在那兒。
“叔公,這就是你說的棺材菌?”陳陽問道。
黃道林歎了口氣,“二十七年了,都枯死了。”
一直透支能量,給黃飛續命,能堅持二十七年,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陳陽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坨黑乎乎的東西,立刻掉落了下來,摔在地上,碎成了數塊。
他拍了拍棺木,“叔公,這裡麵是什麼?”
他剛剛用雷達探知過,隻能模糊看到裡麵有棺木存在,具體棺木裡麵有什麼,就不是雷達能探知清楚的了。
黃道林笑了笑,“棺材裡還能是什麼,屍體唄?”
黃燦正準備伸手去摸,聽到這話,往後退了一步,“叔公,你打開過?”
黃道林搖頭,“我吃多了,打開它乾嘛?你們要是有興趣,倒是可以打開來看看。”
黃燦連忙擺手,他雖然好奇,但並不會作死。
黃道林也伸手往棺槨上摸了摸,看他那模樣,明顯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五叔。”
黃福貴拿了一條煙,一人給發了一包,最後來到了黃道林的麵前,臉上寫滿了忐忑和不安,“我們家小飛……”
黃道林把他準備的那個藥瓶拿了出來,他吩咐道,“這東西,你拿好,等小飛回來,讓他三天分三次,把瓶裡的藥酒喝完。”
黃福貴把瓶子抓在手裡,緊張的不行,像是抓著他兒子的命,“三天,是每天三次,還是一共三次?”
“一共三次。”
“這藥喝完,小飛的病就能好了麼?”
黃福貴滿懷期待。
黃道林卻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太孱弱了,能不能好,還得看他的造化,我要離開幾天,等我回來,再想辦法慢慢給他調理身體……”
“五叔,你可不能不管他……”黃福貴的聲音帶著些哭腔。
黃道林無奈的歎了口氣,“福貴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這樣強留著他,他自己也受罪,哎,算了,說多了你們也不會聽,放心吧,照我說的做,讓他再活十幾二十年,娶個老婆,給你們生個孫娃子,也不是沒有希望……”
“真的?”
黃福貴的眼睛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狂喜,“多謝五叔,我就知道,五叔不是一般人……”
說著又往黃道林手裡塞了幾包煙,另外還加了個紅包。
雖然兩家是親戚,但是這行當有這麼個規矩,紅包可以不厚,事不能白乾。
“這棺材,就放這兒了麼?我怕晚上小飛回來看到……”黃福貴的臉上又露出了難堪之色。
“白天人多眼雜,等晚上再送我那兒去,你要怕被他看到,找個理由把他誆出去,讓他明天早上再回來。”
“好,好……”
黃福貴連連點頭。
這大白天的,抬這麼一口棺材出去,讓村裡人看到了,少不了會說閒話。
這些年,他們家為這事,沒少被村裡人說閒話,但那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沒人拿的出證據,但今天這事要是被人看著了,那豈不是以前那些傳言都被了坐實了?
人言可畏,他們是深有體會的。
黃道林也沒再多說什麼。
……
當晚,夜深人靜。
棺槨被抬到了黃道林家的院子,同樣搭了個簡易的棚子,把棺槨放在了裡麵。
院子裡。
那幾名漢子離開後,就剩下了黃道林和陳陽、黃燦三人。
“今晚應該不會下雨吧,費這勁搭棚子乾嘛?”
黃燦捶了捶腰,為了搭這棚子,把他累的夠嗆。
好端端的,又不會下雨,這不脫了褲子放屁麼?
黃道林道,“沒有雨,但是有月亮呀!”
“啥!”
陳陽和黃燦聞言,往天上看去。
夜空之中,月朗星稀。
一輪彎月,在雲中穿梭,流雲飛走,時隱時現。
月華灑下在林間村頭,像是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熒光。
“這棚子是用來擋月光的?”
陳陽不由得想到了某些恐怖片中的橋段。
旁邊黃燦也是猛的哆嗦了一下,“不是吧,叔公,你可彆嚇我們,這棺材裡的東西……”
“我一把年紀了都不怕,你們年輕人火氣壯,怕個什麼鳥?”
黃道林戲謔的搖了搖頭,直接回屋睡覺去了。
留下陳陽和黃燦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黃燦道,“陽哥,要不,今晚你睡一樓吧?”
陳陽樂了,這遇上事兒,都叫起陽哥來了,“你不是膽子挺大的麼?”
黃燦乾笑了一聲,“自從上次遇到過那玩意兒,我都有點陰影了,要不,咱倆一起睡……”
陳陽搖了搖頭,“我習慣裸睡。”
“沒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
陳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膽子是練出來的,既然有陰影,那就更應該克服它,把門一關,被子一蒙,敞開了睡就是了,要做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沒那麼多神神怪怪的。”
說完,陳陽也上了樓。
留下黃燦一個人,看了看院子裡的棺材,又看了看天上那亮得像個燈泡一樣的月亮。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陣風。
黃燦隻覺得背脊發涼,渾身打了個哆嗦。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自言自語了幾句,他也連忙進了屋,嘭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
也許是太累了吧,往床上一躺,都沒有五秒鐘,黃燦便起了鼾聲。
那呼嚕,震天響。
夢裡,在一個泳池裡,一堆的女網紅圍著他調笑,他像是進了蜘蛛精老窩的豬八戒,嘴都咧開了,一個猛子紮進了泳池。
嘭的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嘩啦啦。
耳邊儘是水聲。
他從水裡浮了起來,便往旁邊一個白嫩的身影抱了過去。
“燦哥!”
周圍全是鶯鶯燕燕的嬉笑,那女人緩慢的轉過身來,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又黑又粗獷的臉。
“桂,桂花?”
是他姐夫宋開明的那個遠房表妹,牛桂花。
黃燦渾身打了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驚出了一身冷汗。
噩夢。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隻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