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差不多快了!”
黃道林搖了搖頭,“它不肯放人!”
“談不攏?”
陳陽有些疑惑,“它抓黃飛乾嘛?當壓寨男人不成?”
黃道林卻是沒有說話。
陳陽一滯,他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不是吧,真是這樣?”
黃道林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它是從四盤山那邊過來的,找不到同類,正好在看到黃飛在林子裡釣魚,就把他給捉了,想讓他幫忙讓它繁衍後代……”
離譜,離了大譜!
陳陽隻覺得這老頭是在編瞎話。
黃燦更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都可以?
但看黃道林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笑。
“飛哥那麼瘦弱,這麼可能經得起它折騰?”
憋了半天,黃燦憋出一句話來。
難以想象,黃飛那個體格,得被這東西給蹂躪成什麼模樣。
陳陽也道,“它和人類都是不同的物種,怎麼雜交?有物種隔離的,這一點都不科學!”
“嗬,你問問它,看它給你講科學不?”
黃道林苦笑了一聲,“它這是在山裡憋極了,病急亂投醫……”
陳陽心中惡寒。
真是奇葩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本還以為黃飛被抓,是山魈在攢冬糧,結果人家是在找新郎。
“大姐,你是個女的,就不能矜持一點麼?”
這時候,黃燦提起膽子,對著那隻山魈喊了一聲。
山魈往他看來,幽深的眸子,讓他忍不住一哆嗦。
它顯然是能聽懂黃燦的話的。
“嗬……”
山魈呲著牙,對著黃燦叫了一聲。
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黃燦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腿肚子都有點哆嗦。
此時,黃道林的臉色,卻微微有些變化。
“它說什麼?”陳陽問道。
“它看上燦娃子了。”
“啥?”
黃燦驚呼出聲。
目光落在那隻山魈的身上,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沒有搞錯,他居然被這麼一個玩意兒給看上了?
黃道林回頭看著他,“要不,你去把黃飛換下來?黃飛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你不一樣,身長力壯,正是火力猛的時候……”
“彆啊叔公。”
黃燦連忙擺手,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
他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但不代表這種事情也能代勞。
這山魈長得如此醜陋可怖,要讓他去當新郎,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一刻,他想到了他姐夫的遠房表妹牛桂花,雖然壯是壯了點,但也眉清目秀了很多。
黃道林也隻是逗他而已。
“叔公,你問問他,要不,我來?”
這時候,陳陽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黃燦大跌眼鏡,幾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陳陽,你瘋球了?”
這家夥,口味這麼獨特的麼?
主動送上門,讓山魈蹂躪,舍身取義,這是多麼大無畏的精神?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陳陽的意圖。
黃道林搖了搖頭,“它隻要燦娃子,你太強了,它怕被你暗算。”
陳陽也正是存了這個心思,先把黃飛換出來,再找機會偷襲它。
但顯然這隻山魈並不傻。
它隻要黃燦,黃燦身強體壯,實力又不強,它完全可以掌控。
黃燦臉上表情青一塊紫一塊的,十分精彩。
莫名其妙被這東西看上,還非他不可,這種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要不,直接乾吧,就一隻而已,它的力量比我稍強一點,叔公你出手應該不在話下……”
我主動送上來,你居然還不要,多少有點侮辱人了。
陳陽失去了耐心,對著那隻山魈勾了勾手指。
“嗬……”
山魈受到挑釁,立刻對著陳陽呲起了牙。
“我來拖住它,你去救人。”
黃道林右腳在地上一踹,幾塊石子立刻飛了起來,直奔那隻山魈而去。
嗖嗖嗖……
山魈卻沒有躲避,任由子彈般的石塊打在身上。
竟然沒有傷到它分毫。
“嗬。”
黃道林此舉,觸怒了它,它立刻從平台上躍了下來。
二三十米高,噗通一聲,穩穩落在地上。
下一秒,直撲黃道林。
揚起巨爪,便往黃道林身上拍去。
這份氣勢,可不是一般靈境高手可比。
陳陽不由得心驚,昨天晚上,這東西還有所保留?
“嘭!”
黃道林揮拳迎上。
拳爪相交,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黃道林往後平移了半米。
那隻山魈被直接震飛,空中翻騰了幾圈,穩穩的落在地上。
沒等它再出手,黃道林已經再次欺身而上。
陳陽不敢怠慢,快步來到崖壁下,施展開飛燕功,整個人拔地而起,足尖在崖壁的凸起上輕點。
腳步輕盈,如履平地。
很快便站在了剛剛山魈所在的平台。
“嗬!”
那隻山魈正和黃道林打鬥,眼見老窩要被端,立馬轉身就要去阻止陳陽。
它咆哮一聲,直接躥了起來。
然而,沒等它跳起多高,被黃道林抓住了腳踝。
“轟!”
黃道林低喝一聲,猛地將它往地上一摔。
就像是彗星撞地球一樣,地麵都震動了一下,看著都疼。
然而,那山魈皮糙肉厚,竟像是沒事一樣,猛地往黃道林一蹬,再次翻身站了起來。
……
有黃道林擋著,陳陽自然不用擔心背後,他很快來到了山洞的洞口。
先用雷達探知,將洞內的情況掃了一遍。
確認沒有危險,他這才往裡走。
洞內比較昏暗,但他視力被強化過,此時又是白天,並不影響他視物。
這山洞的空間不大,也就是一個天然中空的岩腔,大概有三四十平米的樣子。
和黃燦說的一樣,有石桌石椅,還有一張石床。
人為雕琢出來的,做工比較粗糙,實際也就是幾個石墩子。
那石床也就是一整塊的平整的石頭,上麵鋪著一層枯草。
這隻山魈,也是懂生活的。
洞裡隨處可見動物的骨骸,散落的隨便扔著,有些上麵還有殘留的血漬。
在牆角處,還趴著一隻野豬,那野豬早已氣絕多時,隻剩下了半個身子,下半身全是森森白骨。
空氣很汙濁,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
血腥味、腐爛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猛地一下差點沒把陳陽給整吐了。
在那石床上,躺著一個人。
四仰八叉的躺著,身上的衣服略顯淩亂。
骨瘦如柴,氣若遊絲。
正是黃飛。
陳陽也不敢怠慢,直接把黃飛扛了起來。
三十歲的一個成年男人,體重恐怕都沒有八十斤,真是瘦的可以。
陳陽把他扛在肩上,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也不知道那隻山魈是什麼眼光,找個這樣的當新郎,他怕是站都站不起來吧?
剛準備出洞,陳陽眼角忽然掃到石床上隱約有一絲亮光。
他伸手過去,把石床上的枯草掃開,從枯草下麵,撿起來一顆橢圓形的珠子。
珠子有大拇指尖大小,通體透明,紅彤彤的,裡麵隱約像是有液體在流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黃飛剛剛在這兒壓著的原因,珠子尚有幾分溫度,握在手裡尚有些餘溫。
陳陽眉毛一挑。
這玩意兒看起來,怎麼好像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