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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有破境丸,就是最大的保障。
秦州雖然不知道陳陽的自信源於何處,但他知道,陳陽遲早都要麵臨這一天。
退一萬步講,就算突破失敗,不也還有黃道林給保底麼?
現在,有黃道林在,陳陽選擇在此時突破,確實要穩妥很多。
“你準備什麼時候嘗試突破?”秦州問道。
陳陽往黃道林看去,“叔公今晚應該能把藥培養出來,我到時候試試,明天把體魄錘煉到極限,應該用不了多久……”
秦州沉吟了一下,“那行吧,鵝背山那事,等你突破了再說。”
這今天過來,就是想叫上陳陽,一起去鵝背山的。
但現在看來,暫時是走不了了。
和尋找赤霄劍比起來,陳陽的突破要更重要一些。
陳陽也沒有多言,多一個人給他守著,多一份安全。
“有個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
這時候,秦州轉移了話題,“丁四海,似乎是活過來了,薛老頭已經把毒給他解了,聽說現在人已經清醒,正在恢複階段……”
“哦?”
聽到這話,陳陽微微蹙眉。
但隨即,他又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區區一個丁四海,是死是活,對現在的局勢並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最重要的是,丁四海並不知道是陳陽暗算了他。
所以,就算他醒了,陳陽也沒有暴露的風險。
秦州接著道,“我來前遇到劉恒虎,聽他說,丁家現在在收縮產業,召回族人,看樣子是意識到大難臨頭,準備龜縮回貢市了……”
丁家此舉,陳陽並不意外。
這裡當著外人,秦州也不好說太細,他想說的意思是,丁家如果龜縮回貢市,那麼之後陳陽再想算計,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嗬,龜縮就龜縮吧……”
陳陽無所謂的笑了笑,“有些事,不是他們想怎麼就怎麼樣的,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像丁家這樣的,我可不信他們能龜縮得住。”
如果段秋萍沒有突破造化境,丁家沒有強大的靠山,說不定,丁家還真會就此龜縮起來,夾著尾巴做人。
但是,段秋萍突破造化境,無疑是給丁家打了一劑強心劑。
丁連雲那老家夥,現在肯定懷疑是趕山協會那兩個老頭子在背後搞他們丁家,不出意外的話,柳王二人這次去青神山吃席,多半會被青神山敲打。
雖然青神山不可能和官方作對,但是,有段秋萍這位造化境從中斡旋,柳王再怎麼不也得給幾分麵子?
隻要搞定柳王二人,丁連雲勢必會以為危機儘去,到時候,他還會選擇龜縮麼?
那可不是丁家的風格。
所以,這些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陳陽壓根就不在乎這些,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頭等大事,是趕緊突破靈境。
……
——
青神山,白雲觀。
薄霧籠罩著山頂,一座古老的建築,在細雨蒙蒙之中若隱若現。
思我崖。
流雲如洪流飛瀑,從崖下澎湃而過。
崖邊兩株蒼鬆挺立,如同兩位仙人在對弈,曆經滄桑,歲月無儘。
崖上是一片開闊的空地,靠著樹林邊,建著一座木屋。
丁連雲拿著手機,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都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凝重。
這時候,從木屋裡走出來一名老嫗。
老嫗穿著一身素色的衣服,滿頭的白發像瀑布一樣披散著,一雙眸子飽含滄桑,眼角含霜,帶著些許的哀婉和疲累。
乍一看,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婦,但仔細看,好像年紀又不大。
她臉上的皮膚很蒼白,並沒有幾分血色,但卻沒有那麼多的皺紋,看起來也就頂多四五十歲的樣子。
一個身材微胖的年輕女子扶著她,走起路來,略微有些蹣跚,像是剛剛大病初愈一樣。
如果陳陽在這兒,肯定能認出來,這個年輕女子,正是當日從他手中跑掉的那個王盼娣。
“萍姑,伱怎麼出來了?”
丁連雲連忙迎了上去,站在另外一邊,扶住了老嫗的手臂。
“你剛突破不久,現在正是虛弱期,應該多休息,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些上好的養生藥材,今天就能送上山來……”
丁連雲聲音柔和,儼然就是一副孝子的模樣。
被她叫做萍姑的老嫗,輕輕的笑了笑,“倒是讓你費心了。”
丁連雲滿臉懇切,“父親去世多年,我也一把歲數了,現在這世上,也就萍姑和李叔兩位長輩了,孝敬長輩,不是應該的麼?”
老嫗莞爾。
她在崖邊一張石桌旁坐了下來,抬頭看向丁連雲,“還是聯係不上麼?”
丁連雲連連搖頭,“前天聯係上過一次,但山裡信號太差,後來薑師弟又發來求援短信,我又請了幾位盤山界的散人朋友前去查看情況,今早還聯係過,現在卻又聯係不上了……”
老嫗沉吟著,沒有說話。
薑廣福和孟翠芝,都是她的得意弟子,兩人在靈境之中,也是極為出挑的存在,夫妻二人同心同力,靈境中能作為他們對手的不多。
地宮確實凶險,但也不至於凶險到讓他們有去無回。
“我這心裡,隱約有些不安,萍姑……”
丁連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幾天,他都在青神山,已經把丁家被人做局,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給麵前這位講過了。
老嫗擺了擺手,“山上這兩天擺宴,趕山協會那兩位也會來,你如果覺得是他們在背後搞事,到時候不妨找他們說清楚,我想,他們應該不至於這點麵子都不給……”
丁連雲聞言,臉皮輕輕的抖了抖,“可是,我們丁家這次損失不可估量,我懷疑我孫兒少賢和盼娣之間的矛盾,也是他們在背後挑撥,少賢到現在都還生死不知,很有可能已經遭了毒手……”
“最可恨的是,他們居然把我父親的頭骨送上拍賣會,是可忍孰不可忍,萍姑,難道這些事,就這麼算了,我們丁家沒了這麼多人,損失這麼多,他們一點損失都沒有?”
聽老嫗這意思,是想讓他和協會那兩人講和,但他著實不甘呀。
“你也說了,你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而且,對方又是官麵上的人,你還能怎樣?”
老嫗淡淡的說著。
丁連雲站在旁邊,竟是無話可說。
老嫗歎了口氣,“好多年沒下過山了,等我休養些日子,也該下山去了走走了,有些故人故地,卻不知道是否依舊……”
她有點走神,望著遠方的流雲群山,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丁連雲道,“八麵山那座地宮……”
“等等吧,如果到時候他們還沒出來,我會親自去走一趟的。”
老嫗回過神來,輕輕的搖了搖頭,起身又往屋子裡走去。
丁連雲站在崖邊,左思右想,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最近這段時間,壞消息實在太多了,唯一能算得上好點的消息,也就是他兒子丁四海醒了。
不管這背後是什麼人在使壞,以他的脾氣,肯定是要報複回去的。
現在,段秋萍剛剛突破造化境,她的態度還不明確,但是,丁連雲有自信能獲取到這個女人的支持。
屆時,不管背後做局之人,是不是趕山協會那兩人,勢必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
——
夜深人靜。
“嗷嗚……”
山林深處,傳來一聲類人般的嘶吼,像是某個寂寞的人,在深夜裡抒情。
一道黑影,趁著夜色,進入了黃家村,迅速的躥進了黃道林家的院子。
“汪汪!”
黑虎立馬對著那黑影咆哮了起來,呲著牙,卻又不敢靠近。
“哎喲,我的媽呀!”
四人在堂屋打牌,都還沒睡,秦州坐在上位,一眼就看到院子裡的東西,嚇他驚呼了一聲,手裡的牌都差點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