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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先回去,邊走邊說。”
陳陽正想問些什麼的時候,楊文誨陡然轉身,往樹林中走去。
襲擊法能師徒的人,也許還在附近,這裡很危險。
林子裡,楊文誨把法能背上,法寧也將玄玉的屍身扛了起來。
三人迅速的撤離。
“楊老,這個趙觀山,既然是趙君庭的兒子,應該也能算是個人物了吧?又怎麼會跑青牛觀來……”
路上,陳陽詢問起了究竟。
楊文誨道,“趙君庭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趙家為免惹禍上身,早就將他逐出族譜,自然也不會認趙觀山……”
“趙君庭死的時候,趙觀山還小,沒了去處,便寄養在了丁家,但那時候丁煥春自身難保,也庇護不了他,沒多久,他又離開丁家,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他隻是個小字輩,也沒什麼人會在意他的生死和下落,想不到,他居然會躲在青牛觀……”
“如果是他,那就說得通了,他當年也許和東關叔有聯係,在得知東關叔被抓之後,興許也是惦記上他的遺物,在龐坡嶺撞上秦州埋劍……”
楊文誨一番長篇大論,冷靜的分析,似乎已經還原出了整個事情的脈絡。
這個趙觀山,亦或者法淨,恐怕就是當年盜取赤霄劍的元凶。
可恨楊家這麼多年,都把目光盯在秦州的身上,鬨了一輩子的烏龍。
“真,真是難得,這,這麼多年了,還,還有人,認,認識我。”
便在這時候,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從前方濃霧深處傳來。
聲音的主人像是剛學會說話不久,有那麼一點結巴。
“誰?”
法寧走在前麵,立馬停住了腳步。
一雙老眼深邃的看向前方,手電筒晃了晃,隻看到絲絲雨線。
霧太濃了,手電的光,頂多能照出個十來米。
氣氛幾乎是瞬間便緊張了起來。
“法,法寧師,師兄是吧,怎,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沙啞的聲音,再次磕磕巴巴的傳來。
“是法淨師弟?”
法寧心中一緊,對方叫他師兄,他再傻也能猜到對方的身份。
果真就是法淨麼?
時隔三十多年,他連人都記不住了,還能記得個屁的聲音。
一個身影,從前方的霧簾之中走了出來。
個子不高,一米七左右,披頭散發,滿臉黑汙,穿著一身並不怎麼得體的道袍。
那形象就像個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蓬亂的頭發下麵,一雙眼睛肆意的打量著三人,森冷如野獸。
這道袍,是玄玉的。
三人都是臉色一沉,毫無疑問,殺玄玉的人,就是麵前這人。
法寧則是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他才道,“法淨師弟,果真是你麼?你沒死?”
“嗬。”
那人磕磕巴巴的道,“師,師兄看起來,並,並不開心,看,看到我還活著,是,是不是很,很失望?”
法寧這才回過神來,當即咬牙說道,“伱既然還活著,當然是喜事,可你為何要殺玄玉?為什麼要傷害法能師兄?”
“哼。”
那人冷哼了一聲,“我,我在崖下,被,被困這麼些年,你,你們都沒說下去找我一找,我,我想方設法找你們求救,你們卻都無動於衷,哼,都,都該死!”
他說話有些結巴,像是生怕咬著了舌頭,雖然聲音凶厲,充滿殺意,但聽起來卻是有幾分喜劇。
法寧臉抖了抖。
換做是他,要是被困這麼多年,恐怕也會憋成神經病的。
他想解釋,但是,解釋有什麼用,這人殺了玄玉,傷了法能,已經是不可饒恕。
“趙觀山,你還認識我麼?”
楊文誨將法能放了下來,握緊了手中長劍,警惕的看著那人。
那人森冷的目光,從法寧身上轉向楊文誨。
“我,龍台山,楊家,楊文誨。”
“楊文誨?”
趙觀山思索了片刻,像是有些恍然,“我,我記得你,楊,楊四叔的侄子……你都這麼老了?”
他打量了楊文誨一眼,“可惜了,雖,雖然你是楊,楊四叔的侄子,可,可你還是要死。”
他的聲音,冷漠至極。
楊文誨蹙眉,“趙老弟,咱們之間,應該沒什麼矛盾吧?”
“嗬!”
趙觀山淡笑,從身後拔了一柄長劍出來。
鏗的一聲。
長劍嗡鳴,雨水順著赤紅色的劍身,從劍尖滴落。
嘀嗒,嘀嗒……
氣氛在這一刻凝固。
赤霄劍!
楊文誨的瞳孔驟然一縮,自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手中的劍。
正是他們楊家的祖傳寶劍,赤霄!
“現在,有矛盾了吧?”
趙觀山看向楊文誨,態度咄咄逼人,眸光十分的熱切。
也許是在迷魂氹裡關的太久了吧,趙觀山的心理明顯有些扭曲,眼神裡隻有兩個字,破壞!
他需要發泄,需要破壞!
“當年,果然是你盜的劍?”楊文誨眸光閃動,切齒咬牙。
“哈哈哈……”
趙觀山長笑一聲,“劍是楊四叔留,留下的,我作,作為他的侄子,隻,隻是繼承,怎,怎麼能算是,偷……”
楊文誨的臉黑的要命,“把劍交出來,我們還可以好好談談……”
“誰,誰要跟你,你好好談,今,今天你們三個,都,都得死!”
說話間,他轉而往陳陽看來,“也包括你,我那,那倀蟲,是被你給,給弄死的?”
“是,是我,怎,怎麼了?”
“你,你學,學我?”
“我,我沒有啊,我隻是,緊,緊張!”
“我不是結,結巴,我隻是,很久沒有說話!”
“我知,知道……”
……
陳陽一臉認真的表情,乾的卻不是人事,學著趙觀山的語氣,結結巴巴的回答他的話。
楊文誨的額頭上劃過一絲黑線,這小子,怎麼這麼惡趣味。
趙觀山能受得了才怪了。
“你,你找死!”
果然,趙觀山怒了,他厲喝了一聲,就像是一頭發狂的凶獸,猛的往陳陽躥了過來,二話沒說,直接就是一劍往陳陽劈去。
“鐺!”
陳陽剛要動手,卻見楊文誨一個閃身,攔在了他的麵前,手中長劍直接架住了趙觀山手中的赤霄。
金鐵之聲,火光迸濺。
“來的好!”
趙觀山異常的亢奮,直接就和楊文誨打鬥在了一起。
……
姓名:趙觀山。
體魄:2215/3200。
精神力:2200/2600。
……
兩人你來我往,身影在濃霧中閃爍,耳邊儘是劍刃碰撞的聲音。
楊家劍法大開大合,從楊文誨手中使出來,自帶幾分沉穩,中規中矩,卻又不失飄逸。
反觀趙觀山施展的劍法,就要狠辣刁鑽許多了,他常年在暗無天日的迷魂氹生活,視力自然是極好的,此時雖然黑暗中濃鬱籠罩,對他而言卻是得心應手,一招一式,都是直取楊文誨的要害。
險象環生。
陳陽查看了一下趙觀山的信息。
看他的數值,應該也是靈境無疑,比楊文誨要稍微強些,但還不足以形成太大的懸殊。
真拚起命來的話,恐怕還保不準誰輸誰贏。
陳陽直接奔了過去,拿起手電筒,便往趙觀山的臉上照。
你不怕黑,總該怕光吧。
晃得你眼花繚亂,看你還怎麼打?
彆說,陳陽的這般操作還挺湊效。
趙觀山被他這麼一晃,下意識的伸手擋眼,楊文誨撿了個破綻,挽了個劍花,一劍刺向他的胸口。
可惜,對方反應也不慢,側身一閃,這一件,隻是劃破了他手臂上的道袍。
楊文誨當即又是一劍。
趙觀山卻很快穩住了心神,根本不管陳陽的騷擾,直接閉上了眼睛,聽聲辯位。
竟然很快被他穩住了敗勢,閉著眼睛都能和楊文誨打的有來有回。
陳陽二話沒說,拔出彆在腰間的殺豬刀,衝了過去。
這種情況下,還講什麼江湖道義。
當然是要以多欺少了。
趁著趙觀山和楊文誨纏鬥,陳陽偷偷的來到趙觀山的身後,猛的就是一刀往他後背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