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道,“我朋友的朋友,也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吧,上次幫咱修複日記的那位,還記得吧,他是貢市化工大學教授,他們學校的材料係,有一位教授,叫關雲翔,就是莽山關家的人,我們一起吃過幾頓飯……”
陳陽古怪的看著他,“老頭,你還真是交友滿天下呀?”
“嗬,常言說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我從寶島回來後,這幾年,都在有意識的結交一些人脈……”
秦州摸了摸下巴,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你這刀,我可以幫你問問,如果他能修最好,如果修不了,我再請他幫忙,找找能修的人。”
“那你費心了。”
陳陽並沒有拒絕秦州的好意,畢竟這刀是太爺爺傳下來的,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
現在刀身上這麼大一塊缺口,確實不好看,而且還影響刀身的強度。
他都隱約能看到缺口處蔓延出來的細小裂紋了。
秦州搖了搖頭,“現在沒咱們什麼事了吧,接下來是走還是留?”
“等趕山協會的人到了再說吧。”
陳陽倒是無所謂。
趙觀山已經被抓,那隻山魈又被困在迷魂氹,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剩下的,協會那邊自然會有處置。
他隻是想著,楊文誨說的【藥師佛】的事。
實話講,他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
隻可惜那東西藏在迷魂氹,而現在,那隻山魈也在迷魂氹。
……
——
下午,趕山協會的人,如約而至。
好幾輛車停在了青牛觀的門口,有一輛還是合金加固,專門用來押解特殊犯人用的。
帶隊的人,讓陳陽有些意外。
居然是王援朝。
副會長親自跑這一趟。
簡單確認過身份之後,便將趙觀山五花大綁,裝車拉走。
王援朝和另外一位名叫鐘濤的協會乾事留了下來。
他們準備去斷腸崖看看。
陳陽自然也沒離開的理由,跟著去一趟,保不準還能把手機撿回來。
下午兩點過,一行人便又離開了青牛觀,進了山。
今天的天氣稍微好些。
雨停了,大霧也散了。
“王老,青神山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陳陽跟在王援朝的後麵,好奇的詢問。
他們不是往青神山吃席去了麼?這才多久,就回來了?
“嗬。”
說起這個,王援朝輕笑了一聲,“還能有什麼情況,一堆人祝賀青神山,再添一位造化境唄。”
“青神山不止一位造化境?”
“盤山五門,都有造化境坐鎮,青神山作為五門之首,當然也少不了,加上剛剛突破的段秋萍,青神山現在,已經有兩位造化境了……”
王援朝搖了搖頭。
和這些盤山界的大勢力比起來,他和柳建國兩人,還是差了一些手腕的,如果他們不是背靠著官方,興許人家看都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見著段秋萍了麼?”
“她可是主角,怎麼可能沒見到,丁連雲和她在一起,這老東西,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都敢當眾給我和老柳甩臉色……”
“嘿,那肯定很有意思,可惜我不在現場,沒看到好戲。”
“嗬,也幸好你不在現場,不然你多半會和他乾起來,段秋萍還出麵,想調停我們和丁家之間的矛盾,我們和丁家能有什麼矛盾,真是莫名其妙。”
“席無好席,宴無好宴,我們吃了個午宴,便借口有事走了,懶得看那小人得誌的嘴臉。”
……
王援朝仿佛有滿腹的怨念,陳陽隻是起了個頭,他便是劈裡啪啦吐槽個不停。
楊文誨道,“丁家和青神方麵,一向都是關係曖昧,如今段秋萍突破造化境,無疑在青神內部會獲得更高的話語權,丁家隻要攀好了這棵大樹,想動搖它,恐怕是難了。”
他似乎也知道柳王二人的盤算,最近這段時間,丁家出了不少事,興許,真就是趕山協會的這兩位會長在背後搞事。
陳陽往他看來,“你們楊家,不也應該和段秋萍關係匪淺的麼?”
畢竟,楊家有個楊東關。
“嗬。”
楊文誨苦笑了一聲,“不一樣,丁連雲兄弟二人,是丁煥春的兒子,對段秋萍來說,那是故人之子,自然愛屋及烏,而我們楊家算什麼?東關叔當年犯下大錯,已經被剔出族譜,死後連祖墳都沒讓進,還指望他段秋萍因為一個楊東關,而與我楊家保持親近?”
他搖了搖頭,“她不拿我們當仇人,就謝天謝地了。”
“你們和丁家關係怎麼樣?”陳陽問道。
楊文誨道,“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不過,都是相互利用罷了,硬要說關係怎麼樣的話,一般般,表麵和諧罷了……”
“八脈之間,關係都這樣,表麵上一派祥和,兄友弟恭,但背地裡,都在明爭暗鬥的較著勁……”
“現如今,吳家基本算是徹底的沒落了,但吳家本來就是個破落戶,沒什麼油水,所以,他們是否沒落,對其他幾家而言,並沒有多重要……”
“關胡兩家又幾乎不和我們玩,趙家也屬於半隱世狀態,所以,真正屬於競爭關係的,也就楊李丁童四家,表麵笑嘻嘻,實際都巴不得對方死……”
……
“一鯨落萬物生,丁家如果倒下,你們這幾家,應該能吃個飽吧?”陳陽道。
楊文誨道,“哪有那麼容易,丁家本身實力就不弱,財力雄厚不說,族內還有造化境的靈獸坐鎮,更何況,背後還有青神山這個龐然大物,想拉倒丁家,純粹就是白日做夢……”
他搖了搖頭,一個經營百年,正在發展巔峰的大族,怎麼會突然崩塌?
根本就不現實。
王援朝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丁家做的壞事不少,保不準什麼時候就遭到天譴了呢。”
陳陽笑嘻嘻的道,“如果某一天,丁家倒下了,你們楊家會不會衝上去補一刀?”
“我這人,不喜歡做假設。”楊文誨搖了搖頭,“不過,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如果丁家要倒,我看不止我們楊家,想要補刀的人可有不少。”
陳陽也不再多說。
反正他是和丁家死磕上了,不死不休的那一種,誰來都不好使。
幾人聊著些有的沒的,沒多久就來到了斷腸崖。
再次來到這裡,陳陽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雨停霧散之後,崖上還是濕答答的,有些地方還有積水。
山林間,雀鳥的聲音又活躍了起來,隻是空氣還有點涼悠悠的,溫度降了不少。
山風一吹,更是讓人直打寒顫。
這兩天,好像立冬已經過了,這冬天,眼看著就來了。
昨天的戰鬥痕跡,已經被雨水衝刷乾淨,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崖邊上,往下麵看去。
灰蒙蒙的,瘴霧難消。
崖下像是被人鋪了一層厚厚的棉花,有瘴霧的阻擋,根本看不清楚崖底是什麼情況。
“你確定那畜牲掉下去了?”
王援朝對著陳陽詢問了一句。
陳陽微微頷首,“肯定下去了,為此我還貢獻了一部手機呢,它要是沒下去,我和楊老昨晚恐怕都被弄死了!”
王援朝沉吟著,微微點了點頭,他對鐘濤招了招手。
鐘濤將兩個大箱拖了過來。
箱子一打開,裡麵的東西讓陳陽的眼珠子都直了一下。
有個箱子相對小些,裡麵是一把AMR2重型狙擊步槍。
另外一個箱子稍微大些,打開之後,媽,rpg火箭筒。
要不怎麼說,人家官方的就是牛比呢,這種東西,完全能夠堂而皇之,合法的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