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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氣預報貌似也不準。
沒下雪,倒是出起了太陽。
早飯過後,陳陽把黃燦叫了過來。
段秋萍在臥室,貌似是在打坐,準備迎接和夏慶豐的戰鬥。
王盼娣在堂屋裡看電視。
院子裡,陳陽在晾曬衣服,給黃燦遞了個眼色。
黃燦點了點頭,進了堂屋。
“魂淡,你有病吧你,把遙控板給我。”
“你再罵?”
“罵你怎麼了?這裡不歡迎你,給老娘滾出去。”
……
沒一會兒,堂屋裡就傳來了爭吵,似乎是因為換台看電視的問題。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陡然響起。
院子裡的陳陽都感覺到臉疼。
“魂淡,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給你臉了?”
……
堂屋裡,王盼娣怒目圓睜,不可置信。
這男人也太大方了,一來就獎勵她一巴掌,昨天那巴掌都還沒消化完呢。
“你找死。”
她氣急了,徑直一拳打向黃燦的胸口。
黃燦也不傻,哪裡會站著讓她打,直接轉身就跑。
兩個人推搡著來到院子裡。
王盼娣的右臉也出現了一個巴掌印,這下看起來,倒是對稱順眼了許多。
“喂喂喂,怎麼了,怎麼了?彆打!”
陳陽連忙跑過去拉架,從背後拉住了王盼娣,“有話好好說,彆打架啊喂。”
他不去拉黃燦,而是拉王盼娣,分明就是拉偏架。
黃燦趁這機會,上前踹了一腳。
陳陽雖然站在她身後,卻沒扶她,連忙閃躲開去,王盼娣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她雖然體魄二品,但也隻是比黃燦稍強,真打起來,她不動用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還真不一定打的過黃燦。
“呀,摔著沒?”
陳陽這才跑上去扶她。
“滾開!”
王盼娣氣急了,壓根不領情,一掌推在陳陽胸口上。
“哎呀。”
陳陽跌跌撞撞,往後摔出去好幾米。
摔得有些浮誇,落地的姿勢,過於追求姿態優雅了些。
“嗎的,你敢打我兄弟。”
黃燦一看,炸了毛了,抄了根鋤把,就要上去乾仗。
王盼娣同樣殺心大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當即便是一嘔,一隻黑黢黢的蟲子,出現在了她的舌頭上。
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住手!”
這時候,段秋萍的聲音終於響起。
王盼娣一看,立馬把蟲子給咽了回去。
“祖婆婆,我要殺了這魂淡……”
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連忙跑到段秋萍的身邊告起了狀。
“把鋤頭放下。”
段秋萍的目光,往黃燦看了過去。
“哼。”
黃燦悻悻的把鋤頭放下,不爽的道,“她打我兄弟,你看看,她把我兄弟打成什麼樣了。”
陳陽坐在地上,捂著胸口,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段秋萍瞟了他一眼,卻並未理會,而是對黃燦道,“再怎麼說,盼娣也是個女孩子,你就不知道憐香惜玉?”
“嘔……”
黃燦一臉反胃,“她算什麼香?什麼玉?長得不怎麼樣,脾氣還這麼臭,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種女人,誰粘上誰倒黴。”
“狗東西!”
王盼娣氣得渾身發抖,“你再說一遍?”
“嘁,彆覺得我說話難聽,聽你這名字就知道,你們家肯定不待見你,你爸媽盼著生個男娃,你從小缺失父母關愛,造成性格扭曲……”
“你住口!”
王盼娣直接破防了。
黃燦這番話,完全直擊她的內心。
“我要殺了你!”
她怒目圓睜,殺心大起,已經顧不了其他了。
從腰間拔出一把牛角小刀,直接朝黃燦砍去。
黃燦嚇了一跳,這女人也太瘋了吧,直接和自己玩命?
他把鋤頭掄了起來,猛地砸了過去。
便在這時候,一道身影閃動,卻是段秋萍擋在了二人中間。
衣袖鼓蕩,氣勁澎湃。
兩人瞬間便被掀飛了出去。
結結實實,都摔在了地上。
“哼。”
段秋萍臉色鐵青,她真是無語的很。
她正打坐調整狀態,準備迎接明天的戰鬥,卻被這種小事滋擾,心中很不得勁。
“黃燦。”
她往黃燦看去,目光森冷,“我姑且當你是因為火蠶的原因,肝火旺盛,脾氣火爆,這次不和你計較,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給你師父換個傳人。”
黃燦聞言,臉色微白,“是她要殺我,你沒看見?”
段秋萍的眼神愈發森冷,“彆不知好歹,如果不是因為你身上有他的傳承,你活不到現在。”
黃燦呼吸一滯,竟是被她的氣勢給逼迫到了。
“哼!”
王盼娣冷哼了一聲,十分得意,臉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果然,祖婆婆還是偏向自己的。
段秋萍往旁邊目瞪口呆的陳陽看了過去,“你,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懂麼?”
陳陽訥訥的點了點頭,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給我弄點吃的,送房間裡來。”
丟下一句話,段秋萍直接帶著王盼娣進了屋。
……
——
棕樹坡,埡口岩。
生基已經修的差不多了,陳陽特地來看看,黃燦也跟著來了。
“造化境也太恐怖了,她看我一眼,我都直打哆嗦,陳陽,你有把握麼?”
“你見我乾過沒把握的事麼?”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你,先彆去招惹王盼娣了,我看段秋萍不像是開玩笑,保不準真會弄死你,取走你的火蠶。”
“草,這些人,也太霸道了些。”
黃燦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從沒遇上過這麼討厭的女人,我還真想再抽她幾個巴掌。”
陳陽笑了,“你也是真有種的,讓你打,你還真打。”
“哈。”
黃燦也笑了,“比她漂亮的我都打過,更何況她長那麼磕磣……”
“嗬,真的假的?”陳陽對他刮目相看。
黃燦咧嘴一笑,“以前經常打,很多女網紅,女明星,我都打過,現在腰不行了,就打的少了,你這人沒點幽默細胞……”
“牛皮!”
也怪陳陽太單純了,這才反應過來,這廝說的打,不是同一個打,不由得對他豎了根大拇指。
“你說,這個段秋萍,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腦回路呀……”
黃燦看著麵前修好的生基,不由得感慨,“那個劉長青,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她做下拋夫殺子這種事?而且,那個王盼娣,應該是劉長青和其他女人的後人吧,也值得她這麼巴心巴肝的對待?”
“嗬。”
陳陽搖了搖頭,“我們不是當事人,誰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感情上的事,誰能說得清?也許她就是喜歡當後媽,給彆人養娃呢……”
黃燦歎了口氣,“我看,我還是適合打光棍,感情方麵的事,還是彆沾邊了……”
……
——
翌日,下起了冷雨。
天還沒亮,村裡便忙活起來了,端公已經擇好了時辰,什麼時候上山,什麼時候下葬,都是提前訂好了的。
抬棺的,送葬的,敲著鑼鼓,吹著嗩呐,幾十個浩浩蕩蕩,送棺上山。
時間也才淩晨五點過,這天氣可算不上好,山腳雖然是下雨,但是到了半山,就已經是飄著雪花。
天黑路滑,山路難走,抬著棺材更難走。
一行人喊著號子,終於趕在天亮之前,把棺材送到了埡口岩。
早上八點,雪已經積起來了,滿山都是白色。
鞭炮響後,在黃道林的張羅下,棺材入穴,砌磚封門,蓋上封土。
焚香燒紙,親友拜彆。
一場法事過後,葬禮完畢,眾人又踏上了歸途。
坡上,段秋萍隻是遠遠的觀望著。
隨著水泥封上墓門,她的也在這一刻被封上了,從現在開始,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再動搖她的心神。
漫天的雪花,隨風飛舞。
心魔,隨著陳安民的逝去而逝去。
“陳陽!”
人走的差不多了,王盼娣站在山坡上,朝著隊伍後麵的陳陽喊了一聲。
陳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