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碧璽蟾蜍上?
太冒險了。
那洞口狹小,根本容納不了他,就算讓碧璽蟾蜍追上去,裡麵情況複雜,也很容易被暗算。
“吱吱……”
他正猶豫的時候,卻聽到洞口中傳來一陣嘶叫。
繼而,一個黑影從洞中滾出。
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正是剛剛逃跑的那隻是鼠皇。
“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鼠皇在地上翻來滾去,爪子在身上不停的抓撓,劃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癢,好癢,你做了什麼?”
鼠皇的精神力波動十分的劇烈,有些歇斯底裡。
陳陽見了這一幕,不由得樂了。
看來,這蕁麻藥劑,對造化境的生物也有效呀。
而且,貌似這效果還不差。
鼠皇光顧著抵禦蜈蚣毒了,壓根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種毒素,蕁麻藥劑的毒素已經不聲不響的擴散到了它的全身,迅速的引起了強烈的過敏反應。
饒是造化境已經對身體掌控到了極致,可是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依舊是束手無策。
癢!
身上起了大麵積的風團,它嘗試用火屬性的能量去祛除毒素,但是,非但沒能將過敏原祛除,反而使得過敏反應更加劇烈。
劇烈的瘙癢,讓它痛苦到了極限,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抓下來。
“不要嘗試抵抗,這是蕁麻疹,不能受寒,也不能受熱,否則情況隻會更加嚴重……”
陳陽站在原地,都沒有挪步,隻是靜靜的看著。
嚴格的說來,這蕁麻藥劑,根本就不能算是毒。
它本身是無毒的,隻不過能夠刺激身體的免疫反應,攻擊體內的健康細胞,從而產生過敏反應,組織滲液,大麵積出疹,巨癢難忍。
這種情況,除了服用對症的抗過敏藥物外,是無解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難道真的就不怕徐勁鬆的報複麼?”鼠皇憤怒的嘶吼著。
身體上的極度不適,讓它幾乎失去理智。
“嗖!”
一支箭矢,裹挾著千鈞之力,直接射了過去。
鼠皇此時已經無心躲避。
箭矢輕易的將它命中,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它掀的飛了起來。
嘭的一聲。
它那碩大的身體被箭矢貫穿,直接把它釘在了洞壁之上。
“嗖嗖嗖……”
陳陽又是連發數箭。
我管你什麼徐勁鬆、許勁緊的,都已經這樣了,肯定是不死不休,還能留你活著?
它的玉骨強大,幫它擋下了一些箭矢,但是也有不少並未被玉骨阻擋,直接將它紮得對穿的。
陳陽停了下來,剛剛射出去的箭,少說也有十來支。
鼠皇直接被射成了刺蝟。
“痛快,痛快。”
鼠皇竟然在大笑著,箭矢透體的那種劇烈疼痛,終於是讓它身上的巨癢得到了一絲控製。
它寧願痛,也不願意癢。
至少痛這一種感知,不會讓它有想死的衝動。
陳陽遠遠的看著。
受了這麼多箭,居然還沒死。
鼠皇的生命力,隻能用頑強來形容。
“殺了我吧,會有人幫我報仇的。”
鼠皇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陳陽,像是要把他給活吞了。
它想凝聚精神力,給陳陽致命一擊,奈何陳陽離得遠遠的,壓根就沒有靠近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會求我。”
陳陽攤了攤手,目光森冷的看著他,“你說的徐勁鬆,到底是什麼人?”
“哼。”
鼠皇冷哼了一聲,它雖然被釘在了洞壁上,但卻還在身上抓撓著。
皮膚被撕破,鮮血不住的流,它都似乎毫無所覺。
陳陽麵色一沉,“你如果老實交代,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鼠皇此刻隻覺得有些悲哀,原來,自己已經到了隻求速死的地步了麼?
但事實好像的確如此,此時此刻,死對它來說,已經成了一種奢望,一種隻能靠對方施舍的奢望。
造化境的它,縱然重傷,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死的,身上那無止境的瘙癢,卻是讓它絕望。
這時候,鼠皇道,“徐勁鬆乃是報國寺的居士,盤山界的大能,當年我盜取了鐵象寺的鐵象,報國寺派了他來追查,和你一樣,他查到了這裡,發現了這裡的火玉礦脈……”
“以他當時的實力,殺不了我,我也不敢招惹報國寺,所以,他便主動提出,想和我合作……”
“我給了他一隻鼠王,讓他回去可以交差,而火玉礦脈的事,被他給隱瞞了下來……”
“此後這些年,我帶著我的鼠子鼠孫們,開采火玉礦脈,每年會給徐勁鬆送上一部分供養,他如今靠著火玉礦的幫助,已經是成功邁入造化境了……”
“嗬嗬,你現在該知道,你闖下了什麼大禍了吧?”
……
說到這兒,鼠皇哈哈大笑,似乎是在幸災樂禍,認為陳陽闖了大禍,很快就會遭到報複。
陳陽聽完,卻是眉頭緊皺。
報國寺,造化境?
這事居然還牽扯到報國寺?
它口中這個徐勁鬆,是報國寺的人?
他心中不由得一咯噔。
難怪當年報國寺的人來處理過之後,居然還會有這麼大一群山鼠存在。
敢情是有人和山鼠皇勾結。
陳陽不是頭一個發現這座火玉礦脈的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有人發現了。
隻不過,當時這個叫徐勁鬆的,並沒有選擇和鼠群對立,而是與其合作。
交出一隻鼠王來背鍋,讓上頭把這案子給結了,之後,他便和鼠群勾結,利用鼠群來挖礦。
鼠群為他提供火玉資源,而他則利用他在報國寺的身份,為這群山鼠提供庇護。
真是打的好算盤呀。
二十多年都沒有被發現,這人藏的未免也太深了。
以鼠皇的說法,此人已經進入了造化境,哪怕隻是一位掛單的居士,恐怕在寺內的地位也是不低的。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怕了?”
鼠皇一邊抓撓,一邊戲謔的看著陳陽。
“怕?我既然敢殺你,就不帶怕的!”
陳陽哂笑了一聲,我隻是有個疑問,“好端端的,你偷鐵象寺的鐵象做什麼?”
鼠皇道,“這隻鐵象,乃是寒鐵鑄造,我吸收火玉的能量修煉,體內會聚集大量的火毒,這隻鐵象的寒氣,可以幫我敗火,保持平心靜氣的修煉狀態,還能幫我將火毒吸走,就這麼簡單……”
原來如此。
這時候,鼠皇卻改了話鋒,“其實,我和你,也可以合作的。”
“哦?”
陳陽挑了挑眉,“我和你,合作什麼?”
鼠皇道,“和徐勁鬆一樣,我也可以每年給你一定量的火玉,而你,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事,隻需要把解藥給我,我快癢死了……”
它的聲音幾乎崩潰。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此時此刻,它還是抱有一絲想活命的希望。
身上的疼痛讓它稍微理智了些,不再要求速死了。
陳陽聽了,卻是忍俊不禁。
“是個好主意,可惜,我信不過你。”
陳陽搖了搖頭,“而且,你死了,這礦不就都是我的了麼?乾嘛還要和你分?”
“唰!”
又是一箭射出。
噗嗤。
鼠皇又受了一箭,“你,可惡……”
嗡嗡嗡……
它的話沒有說完,便有一群渾身黑得發亮的蟲子,精神抖擻的從洞外飛了進來。
它們像是受到了指使一樣,迅速的朝著鼠皇撲去。
啃咬,吞噬。
“吱吱吱……”
鼠皇發出痛苦的嘶吼,“你,你究竟是誰,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它的聲音,逐漸失去了力氣。
被限製了行動的鼠王,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不過區區幾分鐘的時間,便被食骨蟞群啃咬得隻剩下幾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