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看,右手已經被鮮血糊滿,全是裂口。
陳陽同樣震的手麻,但他沒有猶豫,立刻又是一刀砍出。
此時,胡有全已經躲無可躲。
“哼!”
他悶哼了一聲,渾身一震,也不知道運起了什麼功法,皮膚更黑了幾分。
“噗!”
大刀砍在他的腰上。
本以為能直接把他給腰斬了,但事實卻是,胡有全隻是被恐怖的力量給轟飛了數米。
而他的腰上,隻是留下一條淺淺的傷口。
似乎,也就隻破了點皮。
“咦?”
陳陽有些詫異。
這是什麼功法?
金鐘罩?鐵布衫?
這麼皮實的麼?陌刀居然隻破了他點皮?
先前王援朝用槍,貌似也隻是給他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哼!”
陳陽不信邪的衝上前去,陌刀如泰山壓頂一般,直直的往他身上斬下。
胡有全連忙一個鯉魚打挺,肥胖的身體看起來有點滑稽。
“喝。”
他一聲爆吼,居然直接用肩膀扛住陌刀。
“噗嗤!”
陌刀砍在他的左肩上,明顯骨頭斷了,但是,陌刀同樣隻是破了他的一點皮,並未傷及要害。
血順著他的肩膀,緩緩的往下流著。
胡有全可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直接單手抓住了陌刀的刀身,死死的將其抱在了肩上。
陳陽奮力一扯,對方力氣可不小,根本沒能扯回。
“嗬。”
胡有全爆吼了一聲,試圖蠻力奪刀。
陳陽哪裡肯讓他如願,當即借力欺身上前,一掌打向胡有全的胸口。
“嘭!”
這一掌,打得結結實實。
陳陽隻覺得觸手之處,就像是樹皮一樣堅硬。
寒毒瞬間傾瀉而出。
胡有全霎時打了個哆嗦,不得不鬆開了陌刀,跌跌撞撞往後又退。
“丹陽掌,你怎麼會丹陽掌?”
胡有全大驚失色,陳陽用的掌法,他簡直熟的不能再熟。
正是他們胡家的【丹陽掌法】。
“從胡有才身上得來的。”
陳陽丟給他一句殺人誅心的話,在胡有全震驚的時候,反手以刀代棍,砸向他的頭頂。
寒毒恐怖之極。
胡有全同樣也會【丹陽功】,正慌忙逼毒,眼見陳陽一棍砸來,他來不及躲閃,隻能伸起雙臂格擋。
“嘭!”
巨力壓頂,直接讓他跪了下去。
手臂明顯是斷了,但這人確實是狠,生生的給扛住了。
肉坦呀!
扛是扛住了,但手斷了,而且數噸的力道砸在肩上,肩骨恐怕也碎了,力量貫穿下來,任他皮膚再硬,內臟肯定也受到了損傷。
一口血從他口中湧了出來,雙眼暴突,幾乎要躍出眼眶,眼神都明顯渙散。
差點被這一棍給砸暈。
趁他病,要他命。
陳陽又將陌刀掄起,直接往他脖子上砍去。
“陳陽,留個活口。”
便在這時候,王援朝的聲音驟然從遠處傳來。
給陳陽來了個急刹。
差點閃著老腰。
“噗通。”
胡有全撲倒在了地上。
陳陽收了陌刀,上前又是一腳。
踢在胡有全的腦門上。
胡有全那肥胖的身體,在林子裡滾了幾圈,便沒了動靜。
陳陽把胡有全身上給摸索了個遍,又斧頭撿了回來。
這把大板斧,確實是夠重的,起碼有一百多斤。
多多少,陳陽便估計不出來了。
拭了拭斧柄上的血,陳陽抓起胡有全的一條腿,便往崖邊上拖去。
此時,崖邊。
王援朝坐在崖邊上,正擦拭著臉上的石灰。
根本不敢睜眼。
而在距離他不遠處,胡有德已經被抹了脖子,渾身是血,死相淒慘。
“趕緊的,幫我處理一下。”
王援朝聽到有人,知道是陳陽,連忙喊了一聲。
陳陽上前,扯了張紙巾,又是吹,又是擦。
忙活好一會兒,王援朝才勉強能睜開雙眼。
“瑪德……”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王援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特麼胡家,手段真特麼卑劣。”
他看了看陳陽,又看了看這滿地的胡家兄弟。
有點自閉說不出話來了。
他現在算是相信,這小子真把段秋萍給弄死了。
真狠,狠到沒朋友的狠。
“胡有全,死了?”
他看著陳陽旁邊地上那個肥碩的身軀,不是說了讓這小子留個活口的麼?
“應該還有口氣。”
陳陽攤了攤手。
活口肯定是留了,他能不能活下來,陳陽可不保證。
“這人,你殺的?”陳陽往胡有德看去。
“嗬。”
王援朝哂笑一聲,“我特麼眼睛都要瞎了,還有能力殺他,他自個兒抹的脖子。”
“嗯?”
“你小子淬的什麼毒,這麼霸道?”
王援朝詫異的看著陳陽,剛剛他雖然看不見,但是胡有德那淒慘的哭喊,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哪有什麼毒,我唬他的,可能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好,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吧?”
“我信你個鬼。”
王援朝白了他一眼,這會兒也沒心情和陳陽扯這些,他忙往下方深穀的方向看了看。
“你留在這兒,我下去看看。”王援朝猶豫了一下,便準備下去。
“你不要命了?沒聽胡有德說,下麵埋了炸藥麼?”陳陽道。
王援朝吹了吹胡子,“喬主任他們還在下麵,我得通知他們……”
現在,胡有德說的炸藥還沒有炸,或許還來得及阻止。
“我要是死了,你把這裡發生的事,告訴老柳。”
他可不敢再耽擱半秒,立刻往莽龍頂下跑去。
這老頭,這人麼大無畏的麼?
陳陽滿臉的黑線,反倒顯得自己格局小了。
“轟!”
便在這時候,深穀之中,傳來一聲轟鳴。
緊接著,陳陽便遠遠的看到一處山崖塌陷了下去。
山穀深處,騰起大片的的塵土。
王援朝還沒走多遠,便停住了腳步,抬頭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在下麵,樹林遮擋著,根本看不清楚。
“怎麼回事?”
王援朝心裡一咯噔,抬頭往陳陽看去。
陳陽站得高看得遠,指著山穀垮塌的方向,一句話也沒說。
王援朝心知不妙,立刻往下方跑去。
陳陽一滯,收回心神。
取了根繩子,把胡有全五花大綁,直接掛在了樹上。
這才往深穀中追去。
……
穀底,米線溝。
大冷的天,已經看不到蛇的蹤跡了。
二十多分鐘後,在米線溝往北的一處山崖下。
王援朝停下了腳步。
幾十米高的崖壁,直接坍塌了下來,現場一片狼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炸藥爆炸後的氣味。
煙塵騰起了數十米高。
王援朝呆呆的站著,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
這下可是全完了。
寺裡的兩位元字輩大師,可都是協會借來的,還有喬洪軍,那可是上麵派下來的啊。
這要是都死了,可如何得了?
他怎麼向上麵,向報國寺交代?
這一刻,王援朝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陳陽緊隨其後,也來到了現場。
半邊崖都塌了下來,還有碎石在不停的往下掉。
現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這要是有人在裡麵,還能活麼?
“快,救人。”
王援朝反應過來,連忙就要上去扒拉廢墟上的石頭。
陳陽卻是一把將他抓住,“王老,先離開這兒……”
“救人。”
王援朝的情緒異常激動,他根本無法想象,喬洪軍他們三個如果死在這兒,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徐勁鬆可能還活著,我們不是對手。”陳陽喊了一聲。
一句話,直接讓王援朝冷靜了下來。
是啊,徐勁鬆可能還活著。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炸死喬洪軍三人,徐勁鬆總不可能愚蠢到自己把自己炸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