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越明珠繼續對係統死纏爛打,試圖再從這個摳包係統手裡搗騰點什麼出來,她現在對這個被前宿主折騰的破破爛爛所剩無幾的垃圾係統要求很低,長春不老仙丹什麼的就暫時不妄想了,可給點金銀珠寶不過分吧。
鐲子還是原身自帶的,已經免費大贈送給當鋪老板年底衝業績了。
雖說越明珠相當機靈的留了一手,還藏了一隻紅繩拴著的小金豬在另一隻手腕上掛著,個頭不大,半截拇指那麼點,也是實心的,可要真一下子花出去,手裡沒點餘錢心裡怎麼能踏實。
越明珠想,日後還要去長沙,這一路上不可能一分錢都不花,等雇了陳皮做保鏢,兩人的開銷隻會更大,衣食住行都得算在裡麵,她不可能永遠躲著陳皮從係統那裡拿簽到的食物回去。
死磨硬泡了半天,係統隻會嚎啕大哭,說自己一滴都沒有了。
越明珠把昨晚陳皮罵她的那句送給了係統【嘖,廢物。】
係統小聲解釋【我給你的那個降低存在感技能已經花光了最後一絲能量了,得攢攢。】
【攢多久?】
係統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越明珠知道它這是被前任宿主傷了心,時刻防著她呢。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它一個模型機一般見識。
實在不行,隻能把這隻小金豬抵押給陳皮,當鋪她是不敢去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民國幾年,不管怎麼說她的小金豬至少也得值一塊大洋吧,讓陳皮幫春申那孩子殺個仇人綽綽有餘了,剩餘的錢還能雇他接自己這筆生意。雖然要跑長途,但是有句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下定決心,越明珠就坐在門口等這一大一小。
小的出門行乞一向晚歸,大的這兩天在碼頭連苦力活也找不到了,恢複平靜的江麵上漁船一多,彆人就不會退而求其次選瘦骨伶仃的陳皮,他隻能遊手好閒睡到自然醒就跑去雞場鬥雞。
偏偏他運氣賊差,又愛做一本萬利的暴富美夢,人家是哪隻贏麵大賭哪隻,陳皮就不一樣了,他就是要反著來選沒人賭的那隻。
連輸了好幾次都不死心,越明珠眼睜睜瞧著他那還算鼓的錢袋子一點點變癟,陳皮每天回來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一天等到天黑,越明珠才等回了陳皮,就是沒瞧見春申,往常天沒黑那孩子就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和陳皮分開去找,她先去了城東,春申在這裡乞討到過食物,就總會來這邊行乞。從街頭走到街尾也沒看見人,這地方的鋪子怕惹事天一黑就關門,她想找個人問問都不行。
找不到人隻好往回走,半路她又想起春申過去的家,那個停泊在江邊的漁船,會不會是這幾日要飯太苦想念起親人,昨晚又被陳皮一通臭罵不敢回去所以偷偷跑回船上?
越明珠一頓。
前方陳皮扛著春申回來了,瘦瘦小小的孩子軟塌塌,被他扛沙袋的姿勢扛著也一動不動。昨天她還跟春申小心被人滅口,沒想到一語成讖。
直到陳皮走近,她才發現他眼裡燃著一團令人害怕的火光,讓人看了毛骨悚然。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餘光不小心落在了春申那張幾乎被打爛的臉,一陣冷風刮過,打了個寒顫才勉強回過神。
陳皮越走越遠,沒有燈光照明的夜晚無比黑暗,他就這麼一步步帶著春申走進了夜的儘頭。
越明珠緩緩地抱住了胳膊,想要在這入冬的夜晚給自己一點安慰和溫暖。
“真可怕啊”她低聲歎息,慢慢地跟了過去。
兩人一言不發,一前一後走了很遠的路,一個人找春申的時候她還不覺得害怕,等見了陳皮和春申小小的身體她才又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陳皮,為了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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