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你踩中的捕獸夾,專門用來捕殺大型猛獸,風吹雨淋都不會壞。”
當時事發突然,陳皮根本來不及多想,事後給越明珠清理傷口,想起一瞥而過的捕獸夾,他就知道這個傷口絕對不是無心造成。
見她呆愣住,陳皮覺得好笑,繼續說“那種捕獸夾我見過,彆說是人腿,就算牛腿踩中了也會斷。你那點皮肉傷,一看就是自己弄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
越明珠恍惚的緩過神來,千算萬算,她唯獨沒算到是傷口露了破綻。
她料想係統肯定是背著自己偷偷藏了一手,果然一試就被試探出來了。其實她踩的那腳很實在,沒斷腿不是她弄虛作假舍不得下狠手,而是係統用能量罩及時幫她擋住了要害。
陰差陽錯之下,反叫陳皮猜了個正著。
越明珠聽他說了前半句還有點心虛。
不管怎麼說在逃跑的路上作死,作為拖後腿的那個,她不僅不幫忙,還在性命攸關之際給他增添額外的負累。
最後讓他不得不背著她趕了那麼久的路。
代換到逃生電影裡,妥妥的豬隊友。
換誰,誰都不能忍。
發現陳皮表情不是很糟糕,她迷茫不解“你不生氣嗎?”
氣,怎麼可能不氣。
發現真相的瞬間,陳皮氣得咬牙切齒,連邪火都湧上來了。可給她倒烈酒消毒,聽著她刺耳的慘叫聲。
氣一下子就順了。
那股邪火來得快,消的也快。
氣一消,加上他確實累的不行,就懶得再跟她算賬。
也說不好當時是不是單純就想放她一馬,沒想跟她計較。
事後,還下意識替她找借口。連她是為了不連累自己,故意弄傷腿,想留下幫他擋追兵這麼離譜的理由,陳皮都想到了。
再說要不是她搞這一出,他也不會殺心驟起,跑去把追兵殺了個精光。
“那你呢,你為什麼這麼做?”他反問。
越明珠老老實實回答“我怕你連累我。”
陳皮被氣笑。
“越明珠,說這話你虧不虧心,當時那種情況誰連累誰,你心裡一點數都沒有是嗎?”
唉。
她長歎一口氣,頗有種心累卻無從說起的無奈。
“那你說追兵是在追你還是追我?”
陳皮不快地哼了一聲。
這個沒法否認。
他再清楚不過,那些人之所以帶槍來,就是想在抓不到人的情況下,還可以近距離把他這個殺人犯就地射殺。
問題是,明珠到底猜到了什麼才那麼做?
“我以為你那天回去找三幫五派的麻煩,有人到警局通風報信,追兵才來的這麼快。”越明珠跺了跺腳,青磚落雨倒是好看,就是冬天寒氣從腳而入,可憐巴巴說“有點冷,我們走著說吧。”
她話頭跳的極快,陳皮還在聽呢,讓她這麼一打岔,差點哽住,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越明珠還以為在反駁她說的不對,疑惑道“不是三幫五派,那你是回去找了誰的麻煩?”
不知是想到什麼,她神色驟變,“你不會是找郎中了吧?”想起那個擺明了不想得罪陳皮卻還是壯著膽子提醒她的胡子先生,緊張的問“郎中還活著嗎?”
“你怕什麼,他活得好好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回去看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全然忘了自己那天最後一直殺紅了眼,根本就沒想著留活口。
要不是有一個學徒哆嗦著提起了明珠的名字,把提刀進門的他猛地驚了一下,還以為她來尋他了徹底清醒過來,恐怕早就連藥鋪的人一起趕儘殺絕了。
就連明珠當初給郎中的買命錢,那隻小金豬米粒大小的兩隻耳朵,此時此刻也正好好的藏在他褡褳最深處。
當時的場麵他自己都有些記憶模糊。
好像是掂量著兩顆小金粒,想到明珠說的錢貨兩訖,他對渾身止不住發抖,害怕到了極點的郎中冷笑道這個才是買命錢。
——你的買命錢。
陳皮不會忘記那天晚上明珠磕了多少次頭,敲了多少次門,最後不惜拿出全身上下僅有的積蓄,才終於叩開了藥鋪的大門。
他更不會忘記,那天晚上多少人讓他們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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