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隻有自己能聽得見的氣音在這種空曠的房間裡沒有一絲阻礙,無比清晰、明確的傳遞到了四個人耳中。
張啟山:“......”
張小魚:“......”
剛好走進餐廳的張日山,以及不慌不忙撤回右腳悄無聲息退出餐廳的管家。
不同尋常的安靜讓越明珠也漸漸回過味兒來,一抬頭就看見張日山站在長桌尾欲言又止的望著自己,神情還有些古怪。
她勃然大怒:“有你什麼事!”
在場明明有四個人,甚至每個人表情都很奇怪卻單獨被點出來的張日山:“......”
借著虛張聲勢掩蓋自己當麵蛐蛐金大腿還被發現了的事實,越明珠趁機飛快扒完最後一口米飯,問就是碗裡不留剩飯是習慣。
“我約了朋友看電影。”她頭也不回的噠噠噠跑出餐廳。
張日山猶豫一瞬,眼看小姐的背影快消失在轉角,他隻能向佛爺匆匆問好,先追上去送她。
一前一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直到徹底聽不見,張啟山麵色才一點點沉下來,心情晦暗異常。日寇入侵,戰火四起,他原本不想花太多精力在無謂的事情上。
問題是——
他把文件扔在桌上,冷冷開口:“...麵館的夥計?”
從見陳皮的第一麵起,他就不喜歡這個人。一眼見底的劣性,貪婪有野心卻沒有城府,做事狠辣且毫無底線。
若不是他救過明珠......
想起日山較之於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態度,他沉吟片刻:“你覺得明珠和日山之間有沒有可能...”
他話還沒說完,已然聽懂的張小魚不由一怔。
車上。
開往電影院的途中,越明珠特意挪了位置給張日山,讓他坐到後邊來方便問話。
“你說這個?”被問起發丘指,張日山就主動伸出右手給她看。
食中二指奇長無比。
越明珠微微擰眉,他這個長度比金大腿還要惹眼,“這是練指力的緣故嗎?”
她知道陳皮練的那門叫鐵彈子的暗器功夫也是要先練指力。
十幾斤、二十幾斤的沙壇水壇說用指夾就用指夾,手上的水泡破了爛,爛了又磨,纏好的紗布讓血水膿水滲透反倒激起他的血性,發狠似的扯了紗布日以繼夜的練。
常言道十指連心,可陳皮練指力時麻木冷血得像個沒有心的人,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那張家人練成這種外形都變了的,是不是要廢更多的功夫。總不能像現代那種增高手術,把手指截斷了從內部增長?
張日山知道發丘指的事不能跟小姐提,發丘二字輕易會讓人聯想到發丘中郎將,沒有刻意隱瞞:“這是張家一門絕技,叫雙指探洞。”
雙...雙什麼?
越明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
該不該說他們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哪裡怪怪的,本來以為紅家的暗器叫鐵彈子已經夠省事了,她不確定地又看了眼張日山橫在自己身前的劍指。
“好像...不大好聽啊。”
同樣是練指法,人家陸小鳳叫靈犀一指,心有靈犀一點通,好聽又詩意。你們張家人叫雙指探洞,聽起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
這麼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