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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明珠對《遊目帖》自然是愛不釋手。
就算不是真跡,摹本也價值連城,齊鐵嘴說要送她,越明珠不肯收。
免費即最貴。
齊鐵嘴白送無非是看張啟山的麵子,最後還不是要金大腿來還?
她手裡有錢,不必如此麻煩。
這裡再次感謝金大腿,要不是前段時間剛分了家產給她,這會兒還真沒底氣出價,就是...剛接手就敗光一大半,多少有一丟丟難為情。
不出他所料。
齊鐵嘴來之前就猜到她不會白收。
這是他第二次來這間書房,環顧左右,比起一周前陳設更居家了。
香爐青煙嫋嫋,菖蒲蒼翠欲滴。
臨窗書桌不僅換成大型畫案還多了個明代青花卷缸,書畫卷軸更是堆垛成山,連新擺的躺椅都遍布墨跡未乾的宣紙,還有一幅新掛上的自題聯懸垂於捧珠身後的牆壁。
他站在一幅山水畫前,上有題詩:湖波瀲灩光,舟楫入幽芳。水影搖山翠,風吟送岸香。閒雲添雅意,靜客醉心房。此景消塵念,悠然樂未央。
無聲念完詩,齊鐵嘴轉身,含蓄一笑:“我與你講人情,你和我談生意?”
越明珠微怔,他們之間哪有什麼人情?
其實他也隻是隨口說句玩笑話,一哂而過,指指牆上的書畫,“那就以物換物,用它來交換吧。”
越明珠訝然:“那是我閒暇時畫著玩的。”
“山水一色,煙波朦朧。”他扶了扶眼鏡,像模像樣地點評,“是上乘之作。”
“......”
齊鐵嘴也不全是胡謅,遠山煙嵐半虛半實,湖光舟楫若隱若現,遠看妙筆生陶然,近看墨色濃淡相宜。
筆法細膩,意境悠遠。
他自顧自地取下這幅畫,迎著熏風笑容溫文,“千金難買我樂意,你若覺得不夠,那等日後書法大成,拿你自己的真跡來換。”
就這樣,越明珠用自己的書畫換來了齊鐵嘴尋來的《遊目帖》。
不過到手沒兩天,她就不得不暫停鑽研,因為金大腿臨走前安排的老師上崗了,上崗第一天還送了她見麵禮,一把花梨木玉子算盤。
解九外表斯文儒雅,年紀輕輕待人接物,不疏不親,不遠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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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嘴上沒個把門的張小樓見了幾次後,提起他也總搖頭:看來解家是後繼有人了,這位小解先生將來隻怕比他爹還難纏。
能讓他覺得難纏,算是一種誇獎了。
越明珠覺得,與其說小解先生是在教她算賬,不如說他是來張家偷閒躲靜。
第一天,摸清她打算盤的水平就請管家每日拿往年賬本來給她,而他多數時候就是坐在一旁喝茶,可要說他光會做甩手掌櫃倒也不是。
就算閉目養神,最後也總能在越明珠報數的時候,分毫不差的把賬一齊算出來。
不是炫耀,是張小樓疑心他睡著,不得不出聲自證清白。
再後來,這位小解先生有時早上來有時下午來,不管早晚總會留個半日讓她自己支配,而且來之前的一小時必定會派小廝上門送拜帖。
偶爾他還會和越明珠手談一局,贏多輸少。
可能是怕她收下《遊目帖》心中猶有不安,齊鐵嘴一反常態,自那日起便十天半月會來張家一趟,從不空手,多是水果糕點,讓人難以拒絕。
他這次帶的便是芸豆糕。
越明珠正和解九下棋,捧珠拆了油紙包端上來,她嘗了一口,輕聲“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