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秋風起,天氣微寒。
灰霧朦朧,天際有陰雲彙聚。
滴答滴答——
飄零細雨如柳絮紛飛,漫天而落,已然灑滿了偌大的天業府。
姬無情獨坐高台,溫酒一杯,俯瞰著偌大的天業府。
“這麼大的傳教機會,你們可彆讓我白等啊!無生教會!!”
天業府的刑場,位於人口較為奚落的青竹坊北區,距離大黑獄不算遠。
斑駁的雨點中,鋼鐵鑄就的獄門被拉開!
身披鐵甲的衙役麵容肅穆,持劍挎刀,彎弓搭弩,屹立於道路的兩側,嚴陣以待。
偌大的街道,此刻已然空蕩而寂靜。
“哢哢哢——”
實木寒鐵打造的囚車,緩緩於獄門前止步。
沉重的鐵索聲於漆黑幽深的大黑獄間逐漸清晰,伴隨著腳步聲,朦朧的人影開始清晰。
鐐銬,枷鎖,封條,鐵環!
沉重的鎖鏈纏繞中,偌大的一批死囚,被押解上了囚車。
有麵如死灰,徹底絕望的老人;
有哀聲哭嚎,叫嚷著無辜的厚實青年;
也有癲狂大作,滿麵瘋癲,披頭散發的妙齡女子。
陳休橫刀勒馬,遠遠看著這些人,緩緩搖頭。
“陳大人,您還是太心善了。這兒的,都是死囚,都是罪大惡極之人!該死!”
一旁的青年小聲開口。
他叫王生,是新入職的衙役,年方十五,練過幾年武。
如今踏入武道第二關,也算是天業府小有名氣的青年才俊。
陳休嗤笑一聲,淡淡道:“偌大的天業府,犯罪者不知多少。但真正被押入死牢者,又有幾人?莫說這陳家與楚家。單是已經覆滅的天鷹幫,也不知多少該進這黑獄,但他們都沒有進來。”
“你知道為什麼嗎?”
臉上尚且有著幾分稚氣的王生微微抬頭:“因為家室,以及身後的背景?”
嗯。
陳休淡笑一聲:“這是一個原因,但不是全部。我感歎的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
說著緩緩抬頭,眸間有著一抹堅定的色彩湧現:“武道修行,是為了什麼?我一直覺得是為了活著。但是現在,我有了新的想法!”
“縱然惡名昭著,也無人敢拿;縱然在世人眼中罪惡滔天,也無人敢動分豪!”
威名所至,無人敢觸之鋒芒!!
噔——
厚重無比的腳步聲陡然響起。
“來了!”
王生的眸子一顫,握著韁繩的手有些繃緊。
“嗯?”
陳休微微抬眼,幽深的黑獄中,一道人影緩緩清晰。
這一瞬間,所有的弓都拉滿,弩箭對準了深處。
彎刀出鞘,長劍入手!
噔噔噔——
沉悶的聲音終於清晰,龐大的身影跨出了黑獄。
這是一尊彪形大漢,身高丈二,身材魁梧,形如開路神!
玄鐵鑄就的沉重鎖鏈洞穿了他的琵琶骨,雙臂雙腿之上,皆是懸著一枚碩大無比的鐵球。
鐵木煉製的枷鎖架在他的脖頸之上,似是以鐵釘融入皮肉!
“邙山盜匪,四當家!”
王生輕聲開口,眼中有恐懼,也有憎恨:“燒殺掠搶,無惡不作。據說,曾生吃婦孺孩童,手中沾染的鮮血,怕是遠超千人之多。”
“當年,縱然是張總捕頭,也是朝廷好手的助力下,才艱難取勝!”
陳休微微挑眉:“武道第四關的狠人?”
“周身打通一百處竅穴,內氣已然有幾分化罡之兆。”王生作為衙役,倒是了解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