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雲海之上,有清風拂過。
振翅而舞,近乎數十丈的仙鶴如縹緲孤鴻,劃過天際。
三千青絲隨風而舞,大氅之上絨絨白毛潔白如雪。
婉月俯瞰著漸行漸遠的天業府,輕聲道:“陳玥,待回到水月天宮,我會再向你賠罪的。隻是如今,縱然你不會答應,我也必須將你帶走。”
“陳休作為掙脫命運的魚,他的身旁必然伴隨著血雨腥風。你隨我離開,也是護你周全,陳休以後也會理解我的。”
她那清澈的眸子劃過脊背。
她看到的,不僅是昏迷之中的陳玥,以及遠方天際,那近乎實質化的雷漿電海。
無儘的雷漿之中,一道神魔般的身影沐浴著雷光,巋然不動。
龐大的雷光,似乎即將消散。
“銀發獅王位列江湖至尊,隻是時間問題。偌大的鎮南王府,可能將會有三位至尊人物,龍椅上那位不會容忍的。以後,青州再難太平的。”
婉月自言自語。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硝煙四起的青州。
轟隆——
一聲雷霆響徹天際。
陳休緩緩看了眼天際,目光平靜。
沾染著鮮血的長刀,撕裂側畔的庭院。
此時,門外有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近乎乞丐的人物,緩緩爬入府邸之中。
“是,是陳休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時,縱然殺意淩然如陳休,此刻內心也近乎顫抖了一下。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張,張總捕頭?”
陳休隻覺得,自己的嗓音有點沙啞。
他完全不敢相信。
門口那個爬在地上,渾身骸骨近乎斷裂,破敗如乞丐的人,是張雲山!!
“誰,誰乾的?”
陳休冷聲低吼道,扶著那佝僂肩膀的手,在顫抖。
他怎麼也想不到。
多日不見的張雲山,而今居然是這副模樣!
天業府中,如果說他在意的人不多,那張雲山絕對算一個。
縱然兩人理念不合,但這份尊敬,陳休是保留於心底的!
“我,我終於找到你了......”
張雲山慘笑一聲:“周,周文龍他瘋了,徹底瘋了。他勾結了鐵劍門,還,還投靠了無生教......”
“張捕頭,你先彆說,我給你包紮......”
陳休的手被張雲山攥住。
“聽,聽我說完。”
張雲山嘴角的血止不住:“我已經沒救了。無生教和周文龍,他們打算屠城,想要用百姓去血煉獻祭,要強行打開某個寶物......我求求你,阻止他們。”
“救救天業府的無辜百姓。”
陳休微微沉默。
這個時候了,想著的還是這個。
此時此刻,一如昔日求他鎮守大黑獄一般。
心裡記掛著的,依舊是朝廷和百姓。
陳休的心中,總覺得有股無名火在燃燒。
張雲山重咳一聲,眼神開始迷茫:“至,至於報酬,我家的房屋地窖裡,有些許珍藏。你要是看,看得上,就拿走吧.....”
“總捕頭,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陳休厲聲低吼道:“周文龍布局如此之久,更是早就有和邙山盜匪合作的影子。銀鏡掌鏡使那麼早入城,他難道不清楚嗎??”
“現在,無生教都這般鬨騰了,姬無情代表的懸鏡司卻還是旁觀於側!”
“而今,秋審之日已至!如今天業府如此亂局,鬨得這麼大,所謂的秋審官依舊不見人影!!你說,為什麼呢?”
張雲山微微一愣。
陳休冰冷的話語在他耳畔,如雷霆般炸裂:“或許,這一切都在他們預料中。他們的目的,也是這個寶物啊!”
“打不開,隻能血祭!!自己不願意動手,那就讓周文龍代勞!”
張雲山徹底愣住了。
他喃喃道:“對,對啊。為何我控告周文龍的密信,秋審官大人視若罔聞?為何我的身份會被周文龍知曉,這是隻有懸鏡司和秋審官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