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整個東海頃刻間沸騰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天上的一道怒喝:“蟊賊,放下扶桑,我留伱全屍!”
前所未有的怒火,在金烏的心中升騰而起。
祂從沒想到,這蠻荒地界居然有人膽大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去偷祂老家。
如果隻是撿點零碎那還罷了。
畢竟堯時,扶桑樹便被大羿踩塌,根基大損,雖然之後用金烏的其他幾個兄弟埋在湯穀之下,借祂們的養分再度滋潤發出了新芽,但跟從前那個舒適的扶桑樹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但好在兄弟們都沒了,隻剩下祂一個,至少地方上寬敞了許多。
可再破再舊那也是金烏天天晚上棲息的家園,如今被人偷走,這還得了。
刹那間的不可置信之後,那恐怖的大日之火自祂的身上呼嘯而起,明媚而晴朗的天穹在暴虐的金烏麵前刹那間便被攪的麵目全非。
飄蕩的雲層被烈日蒸乾,而剛剛閃現的熒惑跟長庚更是被怒氣衝天的金烏重新逼回了星空。
但與此同時,那升騰的烈日之下,虛幻的熱浪也化作實質的火焰炙烤著山川江河。
平原龜裂,江河乾枯,百草樹木燃起洶湧的火海,四方的神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忙不迭的救火遏製災厄的繼續變化。
好在,此時的金烏尚且還保留著部分理智,而那一幫子兄弟也儘被大羿射落,情況才能被勉強控製。
而下一刻,洶湧而暴虐的烈日便橫跨億萬裡之遙,淩空架到了東海之上。
因扶桑樹而蒸騰的東海還沒等冷卻下來,此時那溫熱的海洋便再有沸騰的跡象,而與此同時,一道怒急了的聲音響徹在東海上空:
“禺你個老糊塗快點出來!”
“你家又出賊了,偷了我家的扶桑樹,趕緊出來跟我抓賊,丟了我扶桑樹我就把你的東海都蒸乾,還要痛打你一頓!
咱倆誰都彆想好過!”
隻是看著居高臨下的金烏,海中神;獸具是無言。
賊?
我們知道。
我家海神就是那個偷扶桑樹的賊。
但這事兒能告訴金烏嗎?
顯然不能夠,畢竟禺是東海神,執掌東海,而金烏隻是金烏,終有離開的一天,除非不想在東海混了,不然哪兒有職員狀告老板的?
至於金烏的威脅,那也隻能去海眼裡躲躲了。
畢竟隻一頭金烏,看著凶狠但一時半會兒也蒸不乾東海,更何況是深藏海底直通四方的海眼。
與此同時,拜彆了禺這位好心長輩的張珂也繼續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好不容易來上古一遭,又有四凶提前送菜,這他要是不折騰出點動靜,那還真白費了這些人的苦心。
隻是一路走來,除了最開始屏障破碎時被卷進霧靄之中的存在以外,這會兒遇到的便全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的生靈了。
所謂的尋常,是指那些沒能被記載在《山海經》中的尋常事物,像普通的家禽,野獸,植物跟靈藥,這些雖然在這片靈機固化實質顯化的地界,也被滋潤的非凡脫俗,頗有神異,但對於當下的張珂來說也就那樣。
像是後世的零嘴,或許可口,但並不飽腹。
再看其零零散散的生長環境,若要采摘就顯得有些麻煩了。
不過這事兒張珂並不覺得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