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坦然的回答,不過說著手中的碗筷已被他放下,繼續詢問道:“聽你之言,此地水神曾欲淹山而過?”
“原因為何,可曾知曉?”
正有滋有味的痛飲酒水的言手臂猛的一抖,不過瞬間麵色便是一片漲紅,且劇烈乾咳。
但此時他已顧不得許多,忙不迭的抓住張珂的手臂,情真意切道:
“少尤不可,龍侯山泛屬決決水,那水神也是個有名號的,不是烏合之輩,若有想法也請按捺一些時日,等共工攜人而至再做打算,你可萬萬不能莽撞而行啊!”
“彆怕,我就問問不妨礙!”
張珂說著看向一旁沉默的殊。
就在張珂思考,要不要自己去找當事人問個清楚的時候。
便聽到殊複又開口說道:
“也是尋常之事,三十多年前,決決水水脈突然暴漲,底蘊變化之下,自是興風起浪,掀起無邊洪流。”
“那水神本欲借此機會,一鼓作氣將這龍侯群山淹了,而後崩山裂石徹底解放水脈源頭以化大河,我與驩疏怒而奮起,與其鏖戰數日,勉強將那那些水汽消耗乾淨,如此水患乃平。”
“但祂畢竟是水中之神,我倆竭儘全力也隻能消弭水患,卻傷不到其本體,甚至因此還受了不輕的傷,如今時光荏苒,三十載已過,若今日你們不來,再等三五年水汽濃鬱時,便是不願也不得不搬家了!”
“隻是之前攔祂一遭,使得水神多廢了近四十年的光景,要想搬走,恐怕不易!”
張珂聞言點了點頭:“那我就寬心了!”
聞言,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珂,剛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猛的發現張珂的身體正在逐漸變淡。
相比於尚在呆滯的殊,一旁的言更是坐不住,破門而出便往山下奔走,但還沒跑到村門口,便止住了步子,望著前方忽然間模糊了的視界,一拍腦袋:
“讓我與共工同行多好,催催催,這下出事了吧!”
而緊隨其後追出門的殊隻見天色混淆,白霧蒸騰。
凝神眺望,那大霧深處更似有萬水奔騰,煞氣翻湧,一時間目眩神迷,站立不能.
時間往前稍微挪動一點,山水交接處。
以水為鏡,施以法力,將屋中環境,聲響一一倒映在湍急的波浪之中,與此同時,張珂還借著自己那並不算熟練的因果之法,判斷此事的真偽。
雖未等到天地回應,但一道陡然間升起的惡浪將他呈現的水鏡破壞,也算側麵證明了巫——殊並沒有作假。
而下一瞬間,下方的水域忽然翻湧。
驚濤駭浪不斷拍打著張珂腳下的山壁。
隨後,有獸牛身六足,踏浪而來,突一見麵,便呲牙道:“哪兒來的三寸丁,竟敢給我家老爺上眼藥?”
三寸丁?
我?
看著麵前那凶惡之獸,張開大口撲麵而來,一幅恨不得啖其血肉的模樣,張珂默默的解開了胎化易形對自我的束縛。
扮豬吃虎早就是老套路了。
更何況,看那滿嘴花黃的牙齒,以及撲麵而來的腥臭惡風,他可沒興趣到這玩意兒的肚子裡大鬨一場。
下一瞬,有大霧遮天蔽日。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隻聞一道劇烈的撞擊聲猛的響起!
“咚!”
頭暈目眩間,那牛身六足的惡獸悲鳴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