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提示信息在張珂的眼前再度浮現的時候,他隻朝身側的幾位吱了一聲,下一瞬整個人便從競技場中消失不見。
從具有實體的熟悉感中回歸,張珂一抬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第二個對手。
是一個通體墨綠,穿著一身簡陋的金屬甲胄的獸人。
跟他一樣的是,對方同樣舉著一柄比腦袋還要大個幾輪的戰斧。
不同的是,前者迫使戰場不得不拔高基本的天地界限,用以容納這個超規格的身軀,而後者.雖然也算是種族中難得一見的大隻佬,於凡物而言更是得抬頭仰望的龐然大物。
但兩相對比之下,就有些滑稽了。
怎麼說呢。
從天空上投下目光,看著站在一片狼藉的平原上朝自己發出無畏吼聲的獸人戰士。
張珂頗有一種,走在路上看到了小時候玩的塑料小兵人的感覺。
就是那種墨綠色的,五毛一包的塑料小人
“哦,我這次的對手是你麼?”
原本還有些疑惑,自己已經到了有一會兒功夫,可為什麼從始至終都沒看到敵人的身影。
至於前方那通天徹地的玩意兒,隻當是對方前一輪積攢的大寶貝。
畢竟那些跟豆芽菜一樣的法係職業最喜歡的就是給自己的地盤上點綴這些龐然大物,法師塔,浮空堡壘,雲端城堡怎麼高,怎麼大,他們就會怎麼來,那種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對除他們團體之外一切生命的傲慢跟漠視,也在其中顯露的淋漓儘致。
而期望一個死物能阻攔熱血無畏的獸人,那未免想的有點太多了!
直到地亞哥·死眼察覺到那處於火海正中心的天柱猛的動作了一下,那隨之而來的風暴拍打在分割雙方的屏障上,引的細微的漣漪接連不斷。
它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一眼望不到頭的高聳。
短暫的驚愕之後,地亞哥·死眼的雙眸正在被紅色的血絲密布,昂揚的戰意正在沸騰。
畏懼?
獸人一族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怯懦的情緒?
更何況是一向勇猛善戰的血窟氏族,隻有戰死的勇士,沒有避戰的族人。
獸人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巨斧,那墨綠色的身軀正在輕輕顫粟。
看,多麼完美的戰利品!
隻需要搬回家去,便能提供整個獸人王國近三年的口糧,而殘存的骨架也能磨礪無數的武器跟作為湯藥的耗材,這樣,那些垂垂老朽的貨色哪兒還能說出拒絕它地亞哥·死眼的話來?
在我的帶領下,獸人非但不會因戰爭而亡,反倒是會迎來更加輝煌的未來!
當然,頭骨得給它保留下來,作為接過獸人命運的偉大象征,它要找人將安放在獸人的王庭之中,以後千年都作為獸人的王城使用。
未來相當美好,不過在此之前,它得好好考慮一下,這趟工程應該從哪兒修起。
終於,並不算漫長的準備時間過去了。
在壁壘消失的一瞬間,張珂便見到了一坨深綠色的不明物質猛的彈射起步,像看到了骨頭的傻狗一樣,狂淌著口水奔向他所在的方向。
“殺!”
在極為短暫的時間內,掄著巨斧的地亞哥幾乎將自己旋成了一個陀螺,借飛速旋轉的氣流在麵前喧囂的火海中分開一條可供穿行的道路。
“呼!”
火海在升騰,熱浪在扭曲。
高溫的燒灼下,地亞哥的全身上下都感受到了劇烈的痛楚,大量的汗水自毛孔中分泌出來,墨綠的肌膚逐漸變的紅潤而富有光澤,像極了一隻燒紅了的大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