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客人瞄了幾眼後,見慣不怪地吃喝起來,此時李良鑫深吸口氣。
“咱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關係呢,也變了很多很多,我理解!這幾個月雖然我跟大家住一個院子,但沒打擾過誰!因為我知道你們都不想跟我牽扯,嗬嗬……我…因為我是個大累贅,是!我是累贅,你們都怕給自己帶麻煩不說,還幫不了我什麼,更怕我拖累……所以我,我躲你們也遠遠的,我……嗝~”
李良鑫喝得猛了,打了好幾個嗝,用手拍了拍胸口才斷斷續續地繼續道。
“我沒打算說這些,是袁姐,一次次主動關心我,我很感謝,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袁姐……我知道你擔心我,所以今晚也帶我來聚會了……我也想忍著,可我忍不住……如果我給你,給大家造成不好的情緒了,給大家道歉。”
李良鑫深鞠一躬,李點和宋文見此都安慰起來,嘴上說著沒事,但氛圍的確降了下去。
萊陽真不知該說什麼,他隻能選擇沉默。
“我呢,這一年變化大的,彆說你們不認識了,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我特麼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在這兒?我……我就是一個特麼說脫口秀的普通人,為什麼在我身上發生了這麼多狗血的事!!”
李良鑫眼眶開始泛紅:“我老婆為什麼是一個傻子?我又為什麼非要讓一個傻子恢複正常?是!她正常了,所以我成傻子了,嗬嗬嗬……哈哈哈!多狗血啊,一個富二代和我搶傻子老婆,我還……我還特麼的,親自把老婆送到對方手裡,讓她跟著對方去看病,我呢?特麼的在乾什麼?哥們義氣啊,幫兄弟搞事業,搞脫口秀啊!搞到特麼的最後什麼都沒有,老婆也跑了,我特麼成累贅了,誰管過我啊!啊——誰特麼管過我啊!嗚嗚……”
李良鑫嚎啕大哭起來,旁邊人頻頻側目後,店主都趕過來詢問情況,在和袁聲大交涉完,又提醒聲音稍微小一點……
這是萊陽第一次見李良鑫哭得這麼狠,第一次!
他丟掉酒瓶,癱坐在鬆軟的地上,將腦袋埋在雙腿間嗚咽。
那聲音真的很撕心裂肺,像一把小刀似的,緩緩刮著人心。
記得在千櫻婚禮上,嘉琪當麵宣布和餘烈在一起,他都沒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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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傷真是慢性毒藥,時間越久毒性越濃。
這頓飯真的吃不下去了,沒人再有這個心思。
李良鑫自己哭夠後,竟什麼都沒再說,起身跑掉了,袁聲大追了好長的路,最後還是一個人回來了。
她落座後,看著已經冰涼的烤串怔了許久,又與大家四目相對,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但你們的確冷落他很長時間了。”
大家麵色皆惆悵,宋文在惆悵中喝了口酒,咂咂嘴歎息:“哎,我們也不想冷落他,主要是他自己……就沒打算敞開心扉的和我們聊。”
“這事的確很尷尬,不問吧,不合適,問了吧,幫不上忙。”李點掏出香煙,邊點邊補充道。
宋文又說;“而且他的為人處世,就……哎!動不動還甩鍋,當然了,鍋雖然不是甩給我的,但我都看在眼裡,所以……也不敢深入接觸了。”
說完,宋文和袁聲大同時瞥向萊陽。
沉默中,袁聲大給自己倒一杯酒,又給萊陽添酒道:“我也沒有怪罪的意思,畢竟很長時間我都不在,沒資格評價什麼。隻是萊陽,我很明白他現在那種孤獨的心。”
孤獨的心,這四個字讓萊陽低垂的眼眸顫了下。
“我也明白。”他與袁聲大碰了杯,說道。
隨後萊陽也點了一支煙,轉頭眺望著黑漆漆的江麵,上邊此時還停泊著一艘閃爍燈彩的客船,它好像很重,遊的很慢,也許是載不動,許多愁。
對於李良鑫,萊陽是有愧疚的。
拋開一切不談,他是自己喊去上海的,嘉琪又是自己的送去香港的。
如果說這是自己造的孽,那該還的,遲早要還。
喝完這杯酒後,萊陽把“還”這件事深深記下了!
……
回去路上,望著滿天星鬥,萊陽有一種預感:一張無形的大手在操作著許多人的命運,不管誰想再停下來都很難實現,命運軌跡都被逐漸推向某種最高潮!
至於高潮之後是猛然墜落,還是到達彼岸?
隻有時間,能給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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