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生說到這裡突然笑起來，語氣輕快地繼續道：“不過還好港城回歸了，當時內陸的軍隊一派過來，這些幫派就全都老實了。”
蘇樂生說著，拿起紅酒喝了兩口，然後對林凡問道：“你覺得是現在的港城好，還是當時幫派林立的港城好？”
林凡被問得一愣，馬上就回道：“肯定是現在好了，您不自己也說當時亂的很嗎？”
蘇樂生搖搖頭：“當時亂是亂，可普通人也還能出頭啊！”
一邊說，他一邊指著彆墅老舊的內飾說道：“你就看我這房子，當時這彆墅，本來是我太爺爺發家後，自己買地建起來的，那時候內陸的仗都還沒打完呢。”
“後來傳到我爸手裡，這房子就歸了彆人，我那時候窮得飯都吃不起，隻能去碼頭給人擦鞋，但就算這樣，我也一步一步地爬起來了。”
蘇樂生說到這兒，眼神幽深的望向窗口，仿佛在眺望山下的萬家燈火，然後頗為感慨地說道：“但你看看現在的港城，還有人擠在棺材大小的劏房裡呢，哪裡還有他們能翻身的出路？”
蘇樂生最後一句話說得無比沉重，林凡聽完後也陷入沉默。
他雖然也才來港城幾天，不過對於這種棺材大小的劏房也有所耳聞，在網上甚至還有人拍攝過相關的紀錄片。
就算不說這種劏房，普通港城人的居住環境也十分惡劣。
大多數人的居住麵積，都比內陸人差得太多。
這一點從港城人買房子用尺而不是米來算，就已經能看出區彆。
不過讓林凡疑惑的是，蘇樂生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他作為港城的議長，心中憂心這些事情很正常，但說給自己聽又有什麼用呢？
林凡在腦海裡回憶自己這幾天在港城的經曆，心中突然有了幾分明悟，皺著眉頭問道：“您想說的是資本？”
蘇樂生見林凡這麼快就想明白，頗為欣賞地笑了起來。
“是啊，資本曾讓港城繁榮，如今也讓港城落寞！”
蘇樂生見林凡還看著自己，意味深長地說道：“港城如今的資本，已經變成了隻會吸血的蛀蟲，沒有外力的乾預，它們是不會發生改變的。”
“你們如今的到來，對它們，對港城人，都是一個全新的契機！”
說完這些話，蘇樂生也主動轉換了話題。
接下來的餐桌上，全是說一些港城的往年趣聞。
如果隻看表麵，的確算是一頓其樂融融的晚宴。
然而在林凡心中，卻一直思索著蘇樂生的話。
等晚飯結束，林凡又陪著蘇樂生在彆墅外散了會步。
當時間實在有些晚了，這才主動告辭，坐車返回城內的酒店。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林凡就把秦鎮喊了過來。
昨天蘇樂生說得那些話很籠統，但林凡還是察覺出來一些東西。
因此在秦鎮過來後，林凡直接問他道：“咱們這次來港城簽約，是高層特彆安排的？”
秦鎮皺起眉頭想了想，也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眼神突然一亮，反問林凡道：“你說的是那煉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