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啊,不哭。”
周誌剛輕輕的拍著周蓉的背脊,眼眶微紅的哄著女兒。
哪怕是鐵打的漢子,也有柔軟的時候。
“嗚嗚嗚……”
周蓉哭了好一會才作罷。
哭完之後,她這才意識到剛剛有多窘迫,注意到幾人的視線,她的臉倏地紅了,偷偷地垂下了腦袋,不敢和其他人對視。
這些天過去,馮化成的事已經翻篇了。
雖然偶爾還是會想起,但周蓉不再想著去貴省找他。
爸爸、哥哥以及弟弟就要走了,家裡隻剩下她和老娘,她沒有理由走,也沒有那個勇氣。
有時候,周蓉還會鄙視自己,鄙視自己不夠灑脫。
但這就是生活。
生活總是不如意的,如果事事順心,那就不是生活了,而是幻想。
“孩他爸,時間到了。”
說話時,李素華的語調中帶著哽咽。
周誌剛是上午九點的火車,現在已經七點半了,再不走就要趕不上火車了。
“嗯。”
周誌剛低頭看了眼手表,這是家裡唯一一塊腕表,這塊手表還是他們結婚時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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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隻見周誌剛輕輕的脫下了腕表,然後將手表塞到了小兒子的手上。
“這塊表,你拿著,到了農場,有塊表也好知道時間。”
李傑推了推手表,轉而看了一眼周秉義。
“還是給大哥吧,我問過,村裡有喇叭的,到了那邊用不到手表。”
“彆!”
周秉義一聽,連連擺手。
“部隊裡有軍號,更用不到。”
雖然這是家裡唯一一塊手表,但對於父親把手表交給弟弟,他一點也不在意。
弟弟年紀更小,拿著是應該的。
他是哥哥,得讓著弟弟,這是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拿著!”
周誌剛臉色一板,故作嚴肅的叮囑道:“到了村裡,彆跟在家裡一樣。”
“要勤快一點,遇到什麼事,搶著乾,不會吃虧的。”
“嗯。”
李傑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是很認可周誌剛的理念,但他並沒有反駁。
反正農場那邊發生的事,隻要他不說,家裡人肯定不會知道詳細的情況。
“秉義,你是最讓我放心的,打小就讓人省心。”
隨即,周誌剛的視線移到了大兒子身上。
“彆的話我也不說了,到了部隊,遇到事情,記得多想想,彆衝動。”
“嗯,我知道。”
周秉義是家裡的老大,從小就特彆懂事,雖然有時候他也想放縱,但一想到他是大哥,他就將心理的放肆默默地收了回去。
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樣子。
正因為如此,在父母的眼中,周秉義始終是最懂事的孩子,幾乎不要讓人操心。
再之後,周誌剛又看向了眼眶紅紅的老妻。
“孩他娘,有機會我會經常回來的。”
此刻,周誌剛並不知道回來一趟會有多難,他隻是如實說出了心聲。
家裡隻有兩個女人,他心裡確實不太放心。
“嗯。”
李素華沉默地點了點頭,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她還是知道輕重的。
“我會照顧好家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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