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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長亭。
蔡齊走的這一天,送彆隊伍可謂是壯觀不已,滿朝的言官幾乎來了一大半。
和普通官員不同,乾言官的最不怕的便是貶黜。
貶官?
貶的好!
尤其是像蔡齊這樣的,明明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反而落得個外貶的結局。
雖然蔡齊丟了官位,但他在士林的聲望卻不減反增。
可以預見,一旦太後和官家禦殿聽政,言官們肯定會在這件事上據理力爭。
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禦史台副長官,說貶就貶,把他們言官當什麼了?
哪怕是太後,也不行!
必須要討個說法!
如果不是現在還是喪期,言官們絕對會跑到內東門外,集體叩門,要求廷議。
“憲台,此去山高水長,請憲台多多保重。”
同為禦史的謝濤,代表禦史台的眾人向蔡齊道彆。
遠處。
兩個穿著麻衣的男子,正蹲在官道旁聊著天,看起來像是在休息。
“老三,那邊那個就是咱們這次的目標吧?”
其中年紀稍大的男子,朝著送君亭的方向瞟了一眼。
“就是他。”
留著絡腮胡的漢子點了點頭,低頭吐了一口濃痰。
對於這趟差事,他心裡可有不少怨氣。
前不久,他才剛剛結婚,新婚燕爾的勁頭還沒過去呢,上麵一個調令就讓他出了京。
並且,他們還得跟著目標人物一直到陝州。
陝州,離京城好幾百裡地呢。
似目標人物這樣的文人,趕路又是慢的不行,遇到風景好的地方,逛一圈,到了好友、同年的地界,又要停留幾天。
偶爾心情來了,還會在道觀或者寺廟裡住個幾天。
總而言之,屁事賊多,趕路也不像個趕路的樣子,這一次去陝州,一來回去起碼得一兩個月。
這一兩個月,其中大部分都是趕去陝州的時間,回城最多七八天便夠了。
“你小子,少發點牢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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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稍大的男子拍了一下老三的腦袋。
“我知道你小子最近剛結婚,舍不得離開溫柔鄉,但你想啊,以後你家裡的開支可不小。
這一趟活若是辦好了,上麵會差你那點賞銀嗎?”
老三撇了撇嘴,沒好氣道:“哪需要費那麼多事,要我說,不如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廝給抹了脖子,然後挖坑一埋。”
“滾蛋!”
年長的男子笑罵道:“你以為這次和上次一樣?”
“這家夥可比上次那個倒黴蛋貴多了。”
“那倒也是。”
老三點頭道:“這廝確實貴多了,憲台大人呢,我還沒殺過這麼大的官。”
聽這兩人的語氣,絲毫沒有對高級官員的尊重,在他們看來,殺個文官就跟殺雞似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旁人對官員的畏懼和尊重,無非是因為官員身上的光環。
可一旦拋掉那層光環,當官的也是人,麵對死亡也會怕。
看多了求饒的窘態,心中自然便沒了敬畏。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