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也很清楚,以王曾的性格,極大概率不會支持官家儘快親政。
所以,呂夷簡思慮再三,覺得有必要冒點險。
風險和收益並存,官家想要親政,僅憑他一人,絕對是獨木難支。
王曾的支持,很重要!
身為北方士人的領頭人之一,如果能獲得王曾的支持,也就意味著北方士人的支持。
雖然北方士人暫時受到了打壓,但北方士人集體仍然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有王曾的支持,呂夷簡再動用呂家的關係,推動官家親政一事,大有可為!
另一邊,聽到呂夷簡的逆言,王曾沉默許久。
他在分析呂夷簡的意圖。
事出反常即為妖!
素來穩重的呂夷簡,今天竟然說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論,必然有其深意。
呂夷簡是想取‘從龍之功’啊。
這一點,並不難猜,官家如今雖然是名義上的天下之主,但如今的情況像極了東漢故事。
呂後聽政之際,天子亦是幼衝之年,朝堂內外皆有呂後一言而決。
所以,用‘從龍之功’來形容,很貼切。
自古以來,從龍之臣,出將入相隻是尋常,呂夷簡出自東來呂氏,係出名門,他的叔叔更是位列宰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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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呂蒙正和呂夷簡雖然是出自同一個呂氏,但自呂蒙正和呂蒙亨,也就是呂夷簡父親那一輩,雙方便分家了【有點忘了,也有可能是呂龜圖,呂龜祥祖父那一代分的家】,一個在洛陽,一個在東來,不過,分家不久,他們的關係仍舊很是親密)
有此出身,呂夷簡想要更進一步,實屬正常。
王曾擔心的不是呂夷簡的野心,而是擔心官家能否擔得起天下之重。
一個國家的擔子,重若千鈞,一個孩子真的能扛得住嗎?
‘罷了。’
思慮片刻,王曾心中有了主意。
“坦夫所言,確是謀國之言,官家確應多多參與聽政之務。”
聽到這話,呂夷簡頓時心中大定。
此計,成了!
不過,促成聽政之事,他還需要仔細籌謀一番。
做事得講究方法。
如果由他直接上言,等待他的隻怕不是扶搖直上,而是貶黜出京。
太後顯然是一個權力欲望極強的女人,且此時太後又手握先帝遺詔,占據著大義。
所以,這事隻能從長計議。
先找一人上書,行那投石問路之舉。
……
……
……
福寧殿。
李傑並不知道王曾府中發生的事,雖然皇城司被他掌握了一部分,但像王曾這樣的高官,即便是皇城司想查,也不是容易的事。
現在的他,正在看張綸,準確來說是範仲淹之前呈上來的劄子。
天禧末年,泰州那邊海侵現象嚴重,海水倒灌,淹沒了大量的良田,因此方有了這份劄子。
半晌,李傑放下了劄子,然後走到窗邊,向著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
他很希望儘快在朝堂上看到這位留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名臣典範。
調範仲淹去蘇州治水,想必他對這份差事應該會很滿意。
畢竟,範仲淹是蘇州吳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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