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獨處時,他時常會想,如果手底下的人都似希文這般能乾,何愁大宋不興。
其實,張綸也知道他自己的短板,論功績,他不比人差,差就差在出身上。
他不是進士科出身。
但希文不一樣,希文是正兒八經的進士,他被派到泰州當監稅官,不是因為能力不行,也不是因為沒有才華。
隻是單純的因為沒有背景,朝中無人。
不然的話,希文怎麼可能會在西溪蹉跎光陰?
“希文,你臉上怎麼不見笑容?”
少頃,張綸直接問道。
“使君。”
範仲淹長揖一禮:“多謝使君舉薦!”
“彆!”
見狀,張綸連忙往旁邊一閃,隨後對著北方遙遙一拜。
“希文,此事我可不敢攬功,舉薦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官家。”
張綸和王曾是舊識,兩人雖然見麵的次數不多,但也算有點關係。
早在中書誥命抵達之前,王曾的書信就先一步趕到。
書信中,王曾簡略的將當日的情形描述了一番,信中末了,王曾還順帶提了一句範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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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為什麼會提到一個鹽稅官,對此,王曾也感到很奇怪。
“官家?”
聽到此言,範仲淹更加不解了。
官家今年才十三歲吧?
他是大中祥符八年考中的進士,那時,官家還是個五六歲的娃娃。
另外,他及第之後便外派出了京師,至今已七年有餘。
按理來說,官家是不該知道他的才對。
官家是從哪裡聽到他的名號的?
“希文,你自己也不知道?”
看到範仲淹的神色,張綸也愣住了。
本來,他還以為是範仲淹京中的某位好友使得力,結果現在看來,範仲淹自己也犯迷湖。
“使君,我……我哪有這等關係。”
範仲淹攤了攤手,苦笑道。
似他這等選人,連給官家進遞劄子的權力都沒有,官家豈會注意到這樣的小蝦米。
此外,範仲淹仔細想了一圈,他認識的朋友當中,也沒有這等手眼通天的人物。
“此事,真乃怪事。”
張綸搖了搖頭,隨即神色一變,笑著拍了拍範仲淹的胳膊。
“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反正這是好事,”
“蘇州乃是你的家鄉,此去也算是故地重遊,同時也能為家鄉略儘一份綿薄之力。”
範仲淹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迅速的接受了這一事實。
“敢問使君,你我二人,大概何時出發?”
“儘快吧,至多不超過十日。”
時間一轉來到了傍晚,在仆人和範仲淹的攙扶下,張綸坐上了牛車。
今日他格外的開心,所以喝得有點多,此時的他已然醉了。
離開之前,張綸拉著範仲淹的手,語重心長的念叨著。
“希文,皇恩浩蕩,此去蘇州,當是你聞名天下之始,切不可辜負官家欽點之恩。”
範仲淹深吸一口氣,鄭重的點了點頭。
“使君且放心,希文定不負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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