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郎君遇刺,保不齊就是那幫人乾的。
畢竟,樹倒猢猻散,劉太尉這一死,很多事都變了,肯定有人怨恨自家郎君。
老仆確實猜到了一點,但他猜想的不夠大膽,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刺殺會是太後做的。
“七叔,這事不是算了,而是暫且按下不表。”
此時的蔡齊,已然知道殺他的人是誰,救他的人又是誰。
要殺他的人是劉美之子劉從廣,另外兩撥人雖然沒有查出身份,但很可能是太後授意的。
本來,蔡齊對劉娥的感官還算不錯。
太後臨朝期間,政事還算通暢,雖然對劉氏親族恩賞過厚,但在大節上,卻沒有犯下什麼錯。
然而,現在嘛。
蔡齊隻覺得毛骨悚然。
誰知道他是不是第一個被太後暗害的大臣?
直到現在,蔡齊的腦海中偶爾還會冒出幾個人名,這些人或是病故,或是走了水。
每每想到此處,蔡齊恨不得立刻趕回京中,親自到登聞鼓院,敲一敲那登聞鼓,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遭遇。
但官家派來的內侍卻勸他,暫時忍下這口氣。
仔細想想,暫且忍下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如今,另外那兩撥人仍然沒有開口,並且看他們的態度,哪怕繼續施以重刑,估計效果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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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是死士!
何謂死士?
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還有什麼好恐懼的?
沒有拿到實證之前,即便將刺殺的事曝光,頂多也就能清算一下劉美的兒子。
這把火,還燒不到太後身上。
既然沒法給太後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打擊,此時曝光,的確不是最佳時機。
蔡齊素以剛直聞名,但他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
隻要官家能夠儘快親政,自己受點委屈,又有什麼關係?
彆說是受委屈,即便是讓他一頭撞死在宣德門前,他也不懼。
“七叔,且扶我起來,我要寫信。”
聽到這話,老仆並沒有動手幫忙,而是擺頭道。
“郎君,你手上的傷還沒好透,怎能動筆?”
“不妨事的。”
說著,蔡齊活動了一下手腕。
“你看,手腕能動,能動便能寫。”
“不行。”
老仆依舊搖頭,不過他見蔡齊態度堅決,於是便提了一個建議。
“如果郎君真的要動筆,不如便由我來代筆吧。”
蔡齊失孤前,家境尚可,老仆也是讀過書的,雖然他的字不算太好,但也是中規中矩。
“七叔,這封信不行,我是寫給龐參軍的。”
蔡齊口中的龐參軍乃是開封府兵曹參軍事‘龐籍’,他們兩個都是大中祥符八年(1015)的進士,是同年。
那一榜,蔡齊是狀元,舉進士第一,龐籍雖然隻是乙科,但兩人的交情卻不錯。
大中祥符八年這一榜中,有名的可不少。
除了蔡齊和龐籍之外,範仲淹,韓琦的兄長韓琚,前參知政事王化基之子王舉正,還有嶽陽樓記開篇提到的滕子京,也就是滕宗諒。
這些人,全都是大中祥符八年榜的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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