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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大概十來分鐘就能抵達後苑院門。
這一次出行,劉娥並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乘輿等交通工具,而是帶著少量的宮人步行前去。
死士失蹤的事,令她頗有些心煩意亂。
走著走著,劉娥一行人就來到了後苑的一片空地前,望著眼前金黃的稻穗,劉娥麵露追憶之色。
這片地是大中祥符六年,宋真宗和劉娥親自開墾的。(當然,隻是擺擺樣子,走個形勢,就像領導奠基一樣,鏟上幾鍬土)
那一年,正好是她被封為皇後的第二年。
彼時,宋真宗大力推廣占城稻,除了占城稻耐旱的緣故,還有為劉娥造勢的意思。
其實,早在太祖在位時期,占城國就遣使上貢了稻種。
根據一貫的命名原則,這種新稻種就被冠上‘占城稻’的名字。
後來,大中祥符四年,江淮以及兩浙地區,遇到了旱情,真宗忽然想到了占城稻。
於是,占城稻便慢慢的推廣開了。
小規模的試種了兩年,宋朝君臣發現效果不錯,加之劉娥恰好登臨皇後之位。
故此,宋真宗開始大力推廣占城稻。
劉娥的名號也因為占城稻的推廣,從而廣為流傳。
這名,自然是賢名。
默默站了許久,劉娥收回心神,轉頭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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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地我記得不是已經荒廢了嗎?”
“怎麼又種了起來?”
自先帝登遐後,劉娥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後苑遊玩了,她的時間基本都留給了國政。
每天有看不完的劄子,處理不儘的大小事務。
不到半年的時間,劉娥兩邊鬢角的白發明顯濃了幾分。
“是官家囑咐的。”
林氏低聲回道:“四月初,官家下了口諭,今年不要忘了種下占城稻。”
“官家閒暇之時,也會到後苑親自看一看這片空地。”
劉娥皺眉道:“這事你怎麼從來沒提過?”
“這也是官家吩咐的。”
林氏不慌不忙道:“官家說,這件事不要讓大娘娘知道,免得大娘娘睹物思人。”
話音剛落,劉娥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孩子。”
劉娥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眼角處即將落下的淚珠。
她本以為官家和她不是一條心,她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人,結果在這種小事上,六哥卻能如此心細。
這突如其來的關慰之舉,毫無疑問的戳中了劉娥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六哥,還是那個孝順的六哥。
隻是兩者在國政上,觀點不太一樣。
此時,劉娥也沒有心思去計較林氏的隱瞞之舉,她心中現在隻有充盈的感動。
五十多歲的人了,卻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哭了,可見劉娥此時的情緒有多麼的激蕩。
看到劉娥眼眶紅紅的,林氏心中幽幽一歎。
太後和官家現在的狀態,她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她是官家的乳母,從小看著官家長大的,算起來,她和官家相處的時間,遠比她和親子相處的時間多。
至於太後,更是她的恩人,若是沒有太後,哪有她現在的一切?
不論是官家,還是太後,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
因此,她是最不喜歡看到太後和官家相爭的人。
像以前那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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