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又有多少是正兒八經掙來的,又有多少是巧取豪奪來的?
其實,丁謂有些灰色收入的事,李傑是知情的。
水至清則無魚。
從古至今,能夠忍住貪念的官員又有幾個?
絕大多數人都是趙德漢。
似海瑞那等清官,少之又少。
然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一回事,丁謂堂而皇之的炫富,又是另外一回事。
果不其然。
婚禮結束的第二天,禦史中丞劉燁便上疏參了丁謂一本。
【臣伏聞,聖人之教化,由近及遠,從內而外也,故此,京師之風俗,天下之樞機!
四方所會,由內而依防也。
近年婚嫁喪祭,習為華奢,誇兢相勝,久而久之,男女婚嫁或擇富民,或擇高門,以圖其奩聘之多
臣竊聞,經年以來,承平日久,奢俗益增,婚姻者賣田業尤不足,以致不能嫁女,至此,貧者之女多老於幽居。
更甚者,生男則喜,生女則溺,以至村落間,無婦可娶,隻得買於他州。
何謂買於他州?
名為嫁娶,實為人口貨賣也,而至親子生離。
究其弊源,皆在厚其婚葬
晉國公丁謂,執宰天下,為百官之首,然,晉國公嫁女卻以豪侈相競,其妝奩綿延十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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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害風俗也。
臣欲望陛下遣有司加以戒飭。
另,陛下宜詔天下,冠婚喪祭,當各遵禮儀,母得奢靡。】
這封奏疏看起來似乎不是很起眼,畢竟,劉燁隻是以‘有害風俗’的名義來彈劾丁謂的。
然而,大宋和後世完全不同,不論是價值觀,還是風俗都不相同。
大宋不是以法治國,而是以仁,以德治國。
法,隻是從屬地位。
因此,有傷風俗這一罪名,足以令官員丟官。
當然。
這一招,隻能對那些自我道德要求比較高的官員起作用。
似丁謂這等老牛皮,完全不管用。
丁府。
嫁女,本該是喜慶的日子,但丁謂的好心情全都被劉燁的那封劄子給破壞殆儘。
劉燁憑什麼彈劾他?
他的錢,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既不是偷來的,又不是搶來的,為什麼不能給女兒?
再者說,厚嫁之風,又不是他吹起來的。
官家看重的範仲淹,對方結婚時,不豪奢嗎?
一樣的嘛!
“嗬。”
良久,丁謂的口中發出一記冷笑。
好樣的!
當真是好樣的!
劉燁這禦史中丞的位子還沒坐熱,便將矛頭指向了他。
簡直是沒道理!
前任禦史中丞劉筠,又不是他逼走的?
要算賬,也該清算王欽若才是。
結果,劉燁這老家夥,竟然敢挑釁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謂覺得自己有必要露一露獠牙了,免得讓他人誤會,誤會他是一隻沒了牙的老虎。
既然劉燁想和他鬥,那麼他就和對方好好鬥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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