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就跟西洋鏡似的,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有人把自家孩子帶來沾沾文氣的。
“老陳,煥兒考上大學,是不是該擺幾桌啊?”
趁著人多,住在胡同口的潘大山樂嗬嗬的攛掇。
“是啊。”
“文曲星啊,應該擺幾桌。”
“大學生叻,出來就是乾部,老陳,該擺。”
此話一出,頓時應者如雲。
有那麼一句話,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街坊四鄰之間,情況也差不多。
老陳家兩口子一個放映員,一個售貨員,本來就是個頂個的好職業,日子過得極為舒坦。
那時候,街坊四鄰雖然羨慕,但大家都不差啊。
都有工作。
但過去這幾年,又不一樣了。
老陳家那女婿先是先進個人,又是勞模,後來乾脆成了車間主任。
多大官啊。
聽說現在工資115一個月。
115塊啊。
一年一千多。
那麼多錢,簡直嚇人。
反正在廠裡,大海是個名人,逢年過節,各種東西,跟不要錢似的往家裡提。
沒看到陳曉鷗長得白白嫩嫩的。
水靈著呢。
怎麼養出來的?
吃好,喝好。
第(2/3)頁
第(3/3)頁
老陳家天天都能見葷腥,日子能不好嘛。
現在。
又多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國家乾部。
一旦陳煥畢業,指不定分到哪裡呢。
一個廠裡乾部,一個大學生,這豈止是開路虎,至少是開大奔。
陳福生隻是笑,沒有理會街坊四鄰的起哄。
擺酒?
那是不可能擺的。
太顯擺了。
家裡人一塊吃頓飯就行。
倒是大海跟青兒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
之前兩人一直拖著沒辦酒席,就是因為等陳煥回來。
現在煥兒回來了。
酒席,改辦了。
隻是在哪辦呢?
“爸,這事,你不用操心。”
飯後,聽到老丈人提到酒席的事,李傑嗬嗬一笑。
“我跟青兒的酒席擱在廠裡辦。”
“廠裡有禮堂,多少桌都能擺得下。”
“廠裡辦?”
聞言,陳福生有些意外,女婿很少在家提廠裡的事,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合不合規矩。
“嗯,廠長親自批的。”
過去這兩年,李傑給廠裡帶來的效益,彆說辦個婚禮,就是酒席費用廠裡全包,那也不過為。
但,那種便宜,他哪會沾。
新換的那個廠長,李傑不太喜歡,真沾上了,反而容易落下把柄。
像借個場地,那完全不違規。
這次婚禮,他沒打算大操大辦,老陳家在燕京,本來就沒什麼親戚,他本人也是如此。
隻有街坊鄰居以及一部分工友。
零零總總,十桌夠夠的。
一桌50塊錢預算,再加上一兩百塊的場地布景費用,攏共7-800塊,絕對辦的排排場場。
要麵子有麵子,要裡子有裡子。
……
3月21號。
農曆二月十三。
宜結婚。
三分廠的小禮堂,張燈結彩,三車間的職工今天全員到場,主動幫忙布置現場。
他們心甘情願。
畢竟,在李傑的帶領下,三車間的業績年年都是優等中的優等。
雖說工資變化不大,但三車間的小金庫很富裕,逢年過節,三車間的福利待遇最好。
彆人求不到的好東西,在他們這邊隻是比較好的福利。
這種好領導,誰不喜歡?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