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這番話，讓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韋易清有些意外。
他重新睜開眼睛望著張大川，靜默了半響後，像是明悟了什麼，忽然歎氣道：
“如果能活的話，沒有人想死。但是，張總，我想知道，是不是從最初你第一次提拔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甚至，從那時候起，你就在準備這個將計就計的計劃了？”
張大川淡定點頭：
“不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佳人公司裡麵一定還有韓家那邊埋下的暗子。當然，那會兒我還不確定對手一定是韓美集團。”
“主動提拔你的時候，其實也並沒有懷疑你，隻是想給那些暗子一個暗示，讓他們在看到你這個榜樣後，可以站出來努力表現，往高位上爬。”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在公司裡動手腳，引蛇出洞嘛。”
聽到這話，韋易清不由得一陣苦澀。
“是啊，引蛇出洞，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沒有看透。”
世上哪兒有那麼巧的抓現行？
很明顯是人家早有計劃。
不過，他還是有些疑問：
“張總，可是你怎麼知道暗子們一定會動手呢？萬一我們隻是簡單的傳遞情報呢？”
張大川聞言，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那當然是因為我比你們更熟悉你們下的那種奇毒啊。”
“忝黃這種毒素，離開活體血液超過一個小時，就會失去毒性。你們想要得手，隻能是裡應外合，隻有這樣才能讓這種奇毒出現在公司員工的身上。”
“說起來，那天晚上你專門留下四個人加班，算上你自己，你們五個人都是韓美集團那邊的人吧？”
韋易清聽完，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眼前這人竟然比他們更熟悉那種奇毒？
這……
這豈不是說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早就被對方算計得死死的，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有贏的可能？
明白這一點後，韋易清的臉色迅速黯淡下來，悵然若失道：
“嗬嗬，枉我還自詡聰明人，以為我做的一切天衣無縫，沒想到，原來我早就是一個小醜了。”
見他這樣一副被打擊得徹底失去人生自信的樣子，張大川不由笑了笑，道：
“小醜確實有，不過不是你。”
“你還是有一定能力的，當然，我指的是你在科研方麵和商業方麵的能力。把你當商業間諜用，確實是有些浪費了。”
說到這兒，張大川目光灼灼地盯著韋易清，意味深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你的聰明，肯定不會死心塌地的替韓美集團當商業間諜，多半留有後手吧？”
此話一出，韋易清當場呆住。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張大川，神情驚愕、無法理解，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
張大川能預判到公司內部有人給韓美集團辦事，韋易清可以理解，畢竟有華顏的前車之鑒，防備一手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替韓美集團辦事的時候，會暗中留一手？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張大川嘴角微翹，淡笑著道：
“聰明人做事不給自己留後路的話，就不叫聰明人了。”
韋易清又一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