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紛紛扭頭看向了那說話的年輕武者,滿臉怪異之色。
就連張大川都差點兒沒憋住,暗暗樂道:
“這小子,真特麼是角度清奇!”
很顯然,那年輕武者的懷疑不能說沒有,但隻能說可能性極低,無限接近於零。
堂堂四大隱世宗門之一,若真是像他說的那樣寒酸見不得光,那這麼多年來,世俗界的武者們也不至於爭先恐後地想加入他們了。
更何況,仔細觀察觀察就知道,船上不論是蔡崇陽,還是那幾名雲天宗的弟子,臉上的表情都非常平靜,哪裡有半點兒像是見得不人的樣子?
張大川微微搖頭,他沒有說話,隻是同身旁的苗冠敵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彼此的嘴角都掛著淡淡笑意。
毫無疑問,關於雲天宗的具體情況,苗冠敵是很清楚的。
而張大川也是早就知曉了一些真相,所以對於即將在一處荒島上下船的安排,沒有絲毫意外。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
丁芷宓跟他講過四大隱世宗門各自所在駐地的情況,從她的描述上來看,稱得上是玄奇莫測、神異無比。
但語言的描述總歸是需要靠想象在腦海中呈現出具體畫麵的,現實情況究竟如何,還是需要親眼看過了,才能真正明白。
就好比古詩中的“疑是銀河落九天”一樣。
世人沒有親眼見過的時候,隻會覺得那是誇張的修辭手法。畢竟,銀河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呢?哪個瀑布流淌下來的白練會有那麼高、那麼遠?
可當人們在某個雨季、天氣昏暗的時候,站在稍遠的地方真正看到了詩中所描述的那個瀑布場景之後,才明白那一句詩是寫實,並非是用誇張手法描繪出來的想象之景。
言歸正傳。
眾人議論之間,陸續排著隊從舷梯上走了下去。
岸邊是一個比較簡易的深水碼頭,從碼頭上下來,就踩上了沙灘黃色的砂礫地麵。
鵝卵石和碎砂礫混合的土地,腳踩在上麵行走,不停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在蔡崇陽的帶領下,一行人往背對海岸的方向前行了大概百餘米的距離,來到了一片矮樹林麵前。
在即將進入那片稀稀疏疏的矮樹林之前,人們看見了一塊削平的巨石矗立在灌木叢中。上麵篆刻著三個非常醒目的紅色大字——
雲天宗!
毫無疑問,他們確實是來到了雲天宗的宗門所在之地。
可是,望著眼前那跟荒山野地沒區彆的矮樹林,在場的那些新弟子都懵了:
“我靠,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這塊石碑不會就是咱們宗門的山門吧?”
“有點兒離譜,我不相信這就是隱世宗門,連個亭子都看不見,難道真是挖洞住在地下的?”
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隊伍中鬨哄哄的一片。
“安靜!”
這時,蔡崇陽忽然沉著臉嗬斥了一聲。
他用銳利的眸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冷聲道:
“所有人排好隊,接下來的路,你們都必須跟在我後麵,一定要跟緊了我的腳步。若是不小心走錯了,觸動護宗大陣引來殺伐之力,導致丟了性命,那就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