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聽了大駭,立即說願意用她的腦來救楚王孫。】
夏兒聽到這裡“啊”的一聲,顯然出乎她的意料,見謝傅被自己叫聲打斷,忙道:“快講快講。”
【這童仆也是莊周幻化,聽妻子竟願意為奸夫犧牲生命,嫉恨難當,對田氏說女人之腦無效,非得男人之腦方可,還說便是死人之腦,隻要未過七日也可。】
【田氏聽完心中一顫,想起了靈堂之內那死去還未過七日的丈夫。】
聽到這裡,夏兒雙手忍不住輕輕顫抖,想讓謝傅住口,卻又忍著繼續聽下去。
【莊周幻化的童仆如誘人墮魔的惡鬼一般對著田氏百般遊說,又把利斧塞給她,逼著田氏立即行事。】
【田氏內心糾痛無比,眼看楚王孫奄奄一息隨時命絕,情急之下,田氏悲痛煎熬,膽戰心驚的提著利斧來到靈堂】
【靈堂白幡重重,冷煙繚繞,昔日丈夫便躺在棺柩之內,田氏頓時又失去所有力氣,癱軟在地,在靈堂哭訴丈夫生前從未讓她享受過半分歡愉,讓她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決心要跟愛人雙宿雙飛,怎知情郎卻命懸一線非逼她做此不仁不義之事。】
【田氏念及夫妻之情,遲遲不舍下手,轉頭又回想起莊周在世時說過,死後軀殼於死者無意義,於死者無意義卻對生人有利。】
【田氏終於重新拿起利斧,雖心中愧疚已經沒頂,還是咬牙狠心對著棺柩劈了下去。】
夏兒“啊”的一聲,嚇得情不自禁的捉住謝傅的手,“不要講了,不要講了。”
謝傅見夏兒受了驚嚇,輕怕她的手臂,安撫道:“好好好,不講了,不講了。”
人心惡如鬼,這故事夏兒聽來,隻覺比鬼怪狐傳還要駭人。
正好這時一股夜風吹拂入屋,將油燈吹熄,屋內頓時漆黑一片,眼下雖然夏夜,夏兒卻感覺脊背發涼,陰森入骨,嚇的她穿著鞋就竄上床去,鑽入被窩死死抱住謝傅。
軟玉溫香驟的入懷,蘭麝鑽鼻,謝傅立即氣血湧動,心中暗暗叫苦,夏兒姐啊夏兒姐,你當我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嗎?
謝傅雖然血氣方剛的男兒,卻絕非汙人清白之徒,知道再這麼下去,非出事不可,安撫著說道:“夏兒姐,你彆怕,我先去把燈點上。”
謝傅剛有下床的舉動,夏兒立即纏上來,雙手抱住更緊,“不準去!我怕!”
謝傅暗呼,哎喲,我的老命啊!
嘴上哄道:“我把屋內點的亮堂堂,就不怕了。”
夏兒哀求道:“謝公子,你就讓我躲一會,我真的好怕。”
夏兒如此膽小,本是好笑之事,謝傅卻笑不出來,心中默念起《般若心經》來。
煎熬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懷中人兒發出輕輕的呼吸聲,竟是睡著了。
滿頭大汗的謝傅鬆了口氣,夏兒姐你也心大,竟敢這般睡去,也不怕被我占了身子,也就是遇到我,像你這樣的美人兒,十個男兒九個要控製不住。
謝傅輕輕撥開夏兒的手,慢慢下床來,把油燈重新點上,朝床上看去,在燈光映照下,隻見她臉兒紅撲撲,睡容酣甜。
謝傅忍不住一笑,倒是如願讓你睡床,若是非要如此,我每晚便給你講一個駭人的故事。
謝傅隨便拿了些衣物鋪在地上,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