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抿嘴一笑,“膽小鬼,屁股怕挨棍子啦。”
謝傅笑道:“若還是夏兒姐你來照顧我,挨一頓打也是無妨。”
夏兒聞言笑容頓消,輕輕道:“謝公子,我看你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內宅去。”
謝傅笑道:“倒是不舍得夏兒姐走,恨不得多病幾天。”
夏兒訓道:“說什麼渾話呢,身體哪能拿來開玩笑。”
謝傅笑道:“那怪夏兒姐照顧的太好了。”
夏兒一笑:“你都把我說矛盾了。”
聊著天,夏兒心情逐漸開朗起來……
夏兒又照顧了謝傅兩天,看著謝傅活蹦亂跳的,也就打算回內宅去。
臨走的時候看的出夏兒有點不舍,倒也沒有說些什麼。
澹台鶴情出了遠門,謝傅現在是完全閒下來,潛心修習師傅所傳授的《太乙金華心法》。
隻是依然不能做到入武最基本的門檻——回光。
這武道果然是天擇之道,他【天資者】的天賦太差了。
這武道之路是越走越遠,彆說【入道】,就是【入品】也遙遙無期。
如此這般,要報師傅大仇,隻怕終生無望。
謝傅不知何去何從,顯得有點迷茫。
心中卻暗暗告誡自己切忌心性急躁,就如讀書一般,平心靜氣有時反而有收獲。
……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
謝傅和胡地全坐在屋頂的瓦片上,居高瞭望這七裡山塘的大街小巷。
青樓紅漆亮起燈火,車馬水龍,客流如雲,七裡山塘河上舟楫交織,花香燈影,笑語歡聲,笙簧曲聲珊珊嫋嫋傳來,勾人心弦。
胡地全笑道:“謝傅,這七裡山塘街熱鬨吧,繁華吧?”
謝傅感慨應道:“熱鬨繁華,聞名不如一見,蘇州不愧是江南首盛,看這燈火神迷五色,聽這軟語笑聲,不禁讓人想要喚一聲【我的娘子在何方】。”
謝傅說完哈哈大笑,心中卻感覺莫名悲傷。
越是身處繁華熱鬨的地方,人的內心越是被洗滌過一般清晰,最渴望的東西一覽無遺。
他想在蘇州有個溫暖的家,有師傅這個溫暖的親人,可這渴望卻如天上明月那麼遙不可及。
胡地全也哈哈大笑,學著謝傅喊道:“我的娘子在何方?”
兩人望著這繁華盛景,胡地全嘴上輕輕道:“以前這七裡山塘街可比現在熱鬨多了。”
謝傅聞言咦的一聲。
蘇州七裡山塘街,謝傅在未到蘇州之前,就聞其大名,仰慕已久。
以前,從蘇州城內前往虎丘並無陸路,人遊虎丘,需在閭門碼頭搭乘舟船途經山塘河,抵達虎丘。
直到白公來到蘇州,時任蘇州刺史,他看到山塘河年久淤塞,流水不暢,致使春夏水漫為患,白公決定疏通山塘河,他發動民工,清淤排澇,利用河中挖起的泥土,順勢擴展河堤,在堤上栽柳種竹,修築陸路供車馬來往驅馳,因為此路全長七裡,所以取名七裡山塘,又叫白公堤。
七裡山塘沿堤風景秀麗,河風怡人,文人雅士,達官貴人紛紛在此安家落戶,百姓商戶隨著跟風,漸漸的,七裡山塘列肆招牌林立,燦若衣錦,商賈雲集,遊人如織,便成了如今的七裡山塘街。
“地全,為什麼這麼說?”
胡地全笑道:“現在當紅的可是七巷九坊。”
“七巷九坊?”謝傅自認熟讀《蘇州誌》,對蘇州這座城市熟悉無比,卻從來沒聽過什麼七巷九坊。
胡地全得意笑道:“謝傅,那你真應該去七巷九坊看一看。”
謝傅頗為期待道:“快說這七巷九坊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