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這第一句的呂世居回神,朝榻幾上看去,爐內之香已經燒完,驟然發覺澹台文望不知道已經什麼時候寫完全詩,拿著墨寶朝荷兒走過去,忙出聲呼道:“澹台兄,慢著,我還未看完,待我再看一眼先。”
呂世居還是慢上一步,澹台文望已經將詩遞到荷兒手中。
這第一句詩就將呂世居的胃口極大程度的勾引起來,這會看不到第二句是渾身難受,如石墜胸,見澹台文望走了回來,忙問道:“澹台兄,這詩的第二句是什麼?”
“嫋若……嫋若……我給忘了。”
在呂世居麵前,澹台文望也無需隱瞞了。
呂世居急道:“你怎麼能……”
澹台文望立即豎起手指,噓的一聲,示意呂世居不要聲張,畢竟是作弊,可不要作弊的如此招搖。
呂世居忙朝謝傅望去,低聲問道:“這第二句是什麼?”
謝傅笑道:“我也給忘了。”
呂世居指著謝傅,斷然道:“這詩你肯定是抄的,要不然自己作的詩怎麼會記不得。”
謝傅笑道:“我好像又想起來了。”
“快說。”
“第二句好像是嫋若輕羅弄衣香。”謝傅說著輕拍自己一下,“最近睡得少,瞧我這腦袋,記性這麼差。”
呂世居才管不過謝傅睡的少還是睡得多,卻立即品讀起來,過了一會,嗯的一聲,這第二句明顯是描繪女子嫋娜娉婷之狀,比起第一句卻是淺薄許多,不過呢,弄衣香倒是有點青樓的味道。
呂世居直接道:“這第二句太淺白了,比起第一句輸太多了。”
澹台文望知道呂世居作詩不怎麼,這品詩倒是有一手,呂世居說不好,那就是不好,在意問道:“呂兄,輸在什麼地方?”
呂世居笑道:“你想一想,秦樓盛況豈是一句嫋若輕羅弄衣香能夠描繪的儘的,淺薄也淺白的很。”說著突然看見窗幔在夏風吹拂下,隱隱而漾,似有觸動,驟然就轉身離開青雲闕。
澹台文望見狀訝道:“呂兄,你乾什麼去。”
呂世居直接下樓,走到秦樓,站在秦樓門口仰望三層樓高的秦樓,由於站在太近了,還是無法一窺全景,又走遠二十餘丈,這三層彩樓才儘落眼中,片片窗幔如同裙紗一般,青紅樓漆,雕梁畫棟如同畫羅一般,在夜風下,此時此刻這秦樓恰如一名婉約含羞的美麗少女一般,勾人心弦。
呂世居望著秦樓,慢慢走近,秦樓窗牖透出鶯語嫣笑,恰如美麗少女的喃喃問候,令人神往啊,心間不由悸動。
“是我眼界太窄了,這是小中見大,縮龍成寸啊。”
“嫋若輕羅弄衣香,待我走進秦樓這位美麗小娘子身中,探一探她的幽水情懷。”
呂世居說著帶著激動闖進秦樓兩扇門扉,直上青雲深闕,隻覺耳畔嫣歌更悅,溫香更濃,讓人如醉如癡。
澹台文望見呂世居又回來了,問道:“呂兄,你去哪裡了?”
嗬~~呂世居雙腿酥軟,手扶門欄,“澹台兄,過來扶我一把。”
澹台文望走上前來,見呂世居雙頰發紅,疑惑問道:“呂兄,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