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很快王婉之就發現,無論自己走的多快,都無法擺脫這討厭的人,簡直就是纏人的鬼。
沒一會兒,她就累的氣喘籲籲,滿頭熱汗,反觀身旁這人臉不紅氣不喘。
就在這時,謝傅手中火把慢慢變暗,緊接著隻剩下火芒。
謝傅停了下來:“兄台,你等一下,我再弄根火把。”
謝傅剛把包袱拿下來,就看見這兄台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行的更快。
王婉之豈會錯過這個擺脫他的機會,便是剛才這會功夫,他的聲音像蒼蠅一般在耳邊嗡嗡的響,她都快聽出繭子。
“噯,兄台,等一下啊。”
聽他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王婉之心頭竟莫名有種欣悅舒服的感覺。
隻是離謝傅越遠,光線就越是微弱,光憑那透過林隙斑斑點點的月光,根本無法支撐她在山路上快行。
王婉之根本瞧不清地麵,腳下也不知道絆倒什麼東西,摔跪在地上,輕呼一聲,雙膝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謝傅拿著火把快步趕來,“我說讓你等一下,你偏走的更快,現在好了,摔倒了吧。”
完全就是一副教訓小孩子的口吻。
王婉之哭笑不得,都忘了多久沒被人這麼教訓過了,她走這麼快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甩掉這討厭的人,真的很討厭。
謝傅嘴上訓歸訓,人靠近過來,伸手就要將她攙扶起來。
王婉之冷道:“彆碰我!”
謝傅淡道:“彆耍小孩子脾氣了。”
王婉之沉聲道:“我耍小孩子脾氣!真是天大的笑話!”語氣說到最後,充滿驕傲。
謝傅道:“如果你是顧慮男女之彆,請放心,我根本沒把你當女人看待。”
說真的,她渾身男兒儒氣,根本就沒有一點女人味,如果自己有什麼邪念的話,那可能有斷袖之癖的趨向。
謝傅手再次伸了過去,就在手快要碰到王婉之的一瞬間,王婉之淡淡道:“你碰我一下試試。”
安靜的表情,卻莫名透著一種凜然高貴,神聖不可侵犯。
在這一瞬間,謝傅手似乎不受自己控製,停了下來。
王婉之站了起來,優雅從容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身子筆直,似乎從來沒有摔過。
轉身看向謝傅,雖然臉色微黃,雙目卻神采奕奕的看向謝傅。
隔在兩人眼神中間是火把搖曳的火焰,謝傅隻感覺什麼無形的東西劃向他的腦海,好像那遙遠的琴音,透著一點催人入睡的效果。
王婉之開口道:“蹲下。”
謝傅一頭霧水。
王婉之見他站著一動不動,又說了一句:“蹲下。”
謝傅好奇道:“你訓狗呢?”
王婉之表情一訝,或許是自己最近精神狀態太差了,又或許是其它原因。
就在這時,謝傅蹲了下來。
王婉之見狀這才露出微笑。
謝傅問道:“接著呢?”
“額……轉身下山去。”
謝傅站了起來,轉身朝下山方向走。
王婉之嘴角的微笑更翹了,輕輕梳理了鬢發,鬆了口氣,非逼她用這種法子。
這時謝傅卻停下轉身又走了回來,王婉之見狀目瞪口呆。
謝傅來到王婉之麵前,笑道:“兄台,這下滿意了吧,不生氣了吧。”
王婉之失聲道:“怎麼可能!”
莫非此人是文道高手,我的真言對他竟毫無效果。
不可能!定是某些其它原因。
謝傅道:“看得出你很不喜歡我,火把給你,我先走了。”
王婉之呆呆接過謝傅遞過來的火把,回過神來,謝傅已經走遠。
望著他消失在山道的身影,王婉之心頭竟有小小失落,煩人是煩人了點……把她都整矛盾了。
有火光照路,確實易行一點,她自認無事不通,無事不精,此刻卻覺得連夜晚登山要帶燈火的細節都沒能做好。
人終究是人,哪能事事做到周全,終究要遇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走了一段路,火把又慢慢暗了下來,王婉之連忙撿了些枯枝,卻是慢了,弱芒未能讓枯枝重燃。
沒有火把,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王婉之隻得又放慢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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