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謝傅說完之後,凝視澹台鶴情,等待她開口,他們兩人注定沒有辦法像平常人一樣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澹台鶴情展顏一笑:“大丈夫之誌應如長江,東奔大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跟你了,就應該齊心跟著你一起走,無論你想做什麼事,我都支持你。”
謝傅緊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隻怕苦了你,不能給你一個安穩。”
這一夜,兩人說了很多話。
蘇皂眸這邊,隻感覺這一夜很是漫長。
她一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跳動著,活著並渴望著……
……
隔日一早,孔管家就和下人來接澹台鶴情回府去,再如何不舍得,最終還是要回到正常日常中去。
原本,謝傅也應該一並離開,不過他有點擔心蘇皂眸和她母親見麵的情況,決定還是在茅舍多留一些日子。
早晨給院子裡的茶花澆水之後,修習武道,下午見蘇皂眸還沒回來,就順便幫她把居住的房間收拾一下。
說真的,她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女人居住的地方,比撿荒的乞丐都不如。
以前,謝傅將蘇皂眸住在的地方當做禁地,不過她現在既然想當個正常的女人,這住的地方也應該正常一點吧。
太亂太臟了,讓謝傅感覺比重新布置一間房間還要麻煩。
他將沒用的東西全部扔掉,又將澹台鶴情這些日子用的東西搬進房間。
剛剛布置好新床,謝傅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剛要走出去把桌椅搬進來,卻看見蘇皂眸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口看著他,愣了一下之後問道:“蘇前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皂眸淡淡問了一句:“是不是很反感很厭煩?”
小的時候她喜歡在房間內擺弄著動物的屍體,每次她的母親在清理這些東西的時候,會緊鎖眉頭。
謝傅不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笑道:“我倒怕我擅作主張會惹你不開心。”
蘇皂眸應道:“是!若是以前,我肯定把你剖了。”
謝傅笑道:“意思是說現在不會了?”
蘇皂眸淡道:“對你,我例外。”
謝傅笑道:“榮幸之至,我覺得當一個正常的女人,住在地方也應該像個正常的女人,你覺得呢?”
蘇皂眸應道:“你說的算。”
“對了,今天見麵……”
蘇皂眸露出笑容:“她很高興,像做夢一樣,我也很高興,像做夢一樣。”
謝傅看著她的臉,竟道:“你笑起來很美,我很難相信蘇前輩你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蘇皂眸道:“不過阿娘還是有點害怕。”
謝傅問:“害怕什麼?”
“她生怕我被彆人看到。”
謝傅想了想之後,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些東西也需要時間來慢慢改變。”
蘇皂眸道:“我告訴阿娘不必害怕,誰不順眼我就殺了誰。”
謝傅啞然失笑。
蘇皂眸問:“你笑什麼?”
謝傅笑道:“我笑你這話讓她更加害怕,一個正常的女人絕不會隨便去殺人,如果她身邊的人因為惹你不快,而被你殺了,你置她於何境地,甚至她都不敢把你帶在身邊,把你介紹給她認識的人。”
蘇皂眸道:“你教我。”
謝傅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並不容易。”
蘇皂眸道:“你教我,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謝傅道:“不是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是你要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你教我。”
謝傅問道:“知道什麼是人情味嗎?”
“不知道。”
謝傅道:“人情味就是將心比心,機巧不用。”
“不懂。”
謝傅道:“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
謝傅一邊把桌椅搬進房間裡,一邊跟蘇皂眸講了一個關於報恩的故事。
蘇皂眸像在小屁孩一直跟在謝傅的後麵。
蘇皂眸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這樣的故事在她聽來,絲毫沒有感覺,但這一回她願意去思考故事中的涵義。
謝傅道:“人與人之間並不是買賣,蘇前輩你一直把與彆人的關係當做買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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