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訝道:“你的意思是趙高也是文道高手。”
張淩蘿淡道:“指鹿為馬隻不過是迷惑人心最普通的幻術罷了,厲害的文道高手甚至能製造夢境。”
謝傅問道:“製造什麼夢境?”
張淩蘿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像楚襄王夢會巫山神女,曹操夢三馬同槽,隋帝夢洪水淹城之類的吧。”
謝傅心中暗忖,難道這些曆史故事的背後都是陰謀,雖然是一個夢,但這些夢造成的影響卻是巨大的,殺戮戰爭,時局扭轉。
如果真是文道高手有意製造的夢境,那文道高手就真的太可怕了,製造一個夢就能讓天下大亂。
“張小姐,文道高手真的有如此神通?”
張淩蘿喃喃道:“據說極為厲害的文道高手還能製造幻境,欺騙你精神的時候,還能欺騙你的身體,這就是為什麼曾有人說自己到過地獄,曾有人說自己到過天庭,我想這應該是文道高手所製造的幻境罷了。”
謝傅問道:“什麼叫欺騙你精神的時候,還能欺騙你的身體?”
張淩蘿道:“在幻境中你能感受到真實的喜怒哀樂,如果在幻境中死去你會真的死去。”
謝傅訝道:“那豈不是如真實一般。”
張淩蘿淡道:“真真假假誰又分的清楚,就像你現在身處何方,這浩瀚時空之外又是什麼,也許隻不過是方外之人所製造出來的幻境。”
張淩蘿說著突然蹲了下來,撿一片枯葉蓋在一隻爬行的螞蟻上麵,又拿一根樹枝在螞蟻周邊的泥土攪動。
嘴上說道:“一葉蔽目,便如這隻螞蟻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還以為天崩地裂。”
謝傅應了一句:“說遠了。”
張淩蘿笑道:“總要究個為什麼,不是蠢人就是聖人。”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行到後堂一處寬大廳堂。
廳堂內聚有十餘人,其中有超過半數身穿文廷道衣儀服,共八人,兩人著紫衣,兩人著綠衣,四人著青衣,所對應的文道修為也是半玄、大儒、正儒。
對門正中坐著兩人,均穿一樣紫衣儀服,其中一名儒雅中年人正是蘇州文廷廷主謝旌,作為蘇州文廷廷主,謝旌此刻卻麵色發黃,精神黯然,神采遠不如餘眾,一副心神消耗巨大之狀。
另外一人,年長一些,接近花甲,卻是從靈山文廷前來的紫衣玄師沈約。
剩下幾人是朱閥、張閥的核心人物,朱九春和他的師妹也在其中。
眾人麵容嚴肅,因為此次靈山文廷隻派來一位紫衣玄師。
也就是說僅憑一位紫衣玄師,根本無法同時助四名四品武者渡劫。
而吳中四大豪閥早就暗中商量好了,隻要這四人渡劫成功踏入三品,就各自招攬其中一人。
興師動眾,出了這麼多力氣,自然要占些便宜,三品武者與四品武者有天淵之彆。
原本謝廷主心神消耗巨大,無法念誦祝詞真言,已經讓四大豪閥十分頭疼,現在靈山隻來了一位紫衣玄師,就讓他們更頭疼了。
怎麼辦?依他們現在的能力隻能為其中一名四品念誦祝詞真言,剩下的三名四品怎麼辦?
搏一搏?或許能夠自己成功渡劫。
他們不敢搏,身死武消還好,一旦亂性成魔,非但狂暴嗜殺且修為大增。
一人成魔還好,或許他們有信心圍擒格殺,如果三人同時成魔,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要不走漏風聲的格殺三魔,隻怕難以做到,到時鬨得滿城風雨,這文廷廟會隻怕會成為一個笑話。
事關整個文道文廷,蘇州文廷擔不起這麼大責任,吳中四大豪閥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其實所有人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儘管再不願意。
其中一名青衣儒師問道:“沈玄師,為什麼隻有你一人過來?”
沈約淡淡道:“靈山那邊出了點情況,所以隻有我一人過來。”
謝旌輕輕垂下眼睛,剛才沈約跟他暗中透漏了一個驚天消息,數月前一百一十二歲高齡的文聖歸天了。
這個消息靈山文廷一直壓而不宣,一旦傳出必定天下大亂,武道秩序大亂。
靈山文廷之主後繼無人啊!
而文聖正天序運,牽連著神州大地氣運,所以數月前大東國才會四處洪災瘟疫爆發。
這名青衣儒師又問:“出什麼情況,能把廟會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耽擱了。”
謝旌開口道:“克裡,不要再問了。”
有些事不能說出來,就算你問上一千遍還是不能說,隻是文聖歸天這個秘密又能瞞多久。
就在這嚴肅的氛圍,門口傳來腳步聲,張淩蘿帶著謝傅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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