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謝旌道:“我想大家都已經有了主意,隻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朱九春出聲問道:“謝廷主的意思是?”卻是想借謝旌之口說出來。
張淩蘿心中冷笑,謝廷主代表的是文廷,他豈會說出這種玷汙文廷名聲的話來,誰都不願意說,這話應該讓一個外人來說。
張淩蘿想到這裡一驚,朝謝傅看去,謝廷主該不會是想讓謝傅來開口吧,讓他來背這個鍋吧。
剛才那般盛情,該不會是已經想到這一步了吧。
可我謝叔叔也是隻老狐狸,豈會這麼容易上當。
果不其然,謝旌朝謝傅看去,笑道:“我們都是局中人當局者迷,謝公子旁觀者清,不知有什麼解決辦法。”
謝傅應道:“謝廷主,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們在談論什麼。”
張淩蘿心中暗笑,果然老狐狸,我剛才在外麵分明跟你說的清清楚楚。
謝旌卻似乎非常重視謝傅的意見,笑道:“也是,是我疏忽了,張小姐,那就有勞你把情況跟謝公子說個清楚,多一個人多一分智慧。”
張淩蘿心中暗忖,謝廷主你也是老狐狸,看來是要讓謝傅背這個黑鍋了,也想看看謝傅這老狐狸有什麼應對之法,就把情況向謝傅贅敘出來。
沈約這邊對著謝旌低聲問道:“謝旌,你該不是想逼這位謝公子出手吧。”
並不是所有的文道高手都似文廷這般無私,念誦祝詞真言助武道高手渡劫太過耗費心神了。
文道中人的心神如同武道中人的生命真元,一旦心神消耗過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謝旌啞然失笑:“沈兄,你想多了。”
謝傅這邊聽完,開口道:“確實讓人為難,很多事情千思百想也難以周全,晚生愚見聽天由命!”
謝旌朗聲笑道:“好一句聽天由命,既然我等無力助之,也隻有讓他們聽天由命了。”
此話一出,眾人暗暗心驚,怎麼也會想不到謝旌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最不願意去麵對接受的決定。
張淩蘿心中暗忖,我竟猜錯了,謝廷主果然膽識氣魄過人。
張正陽眉頭一皺,文廷這般乾脆撂下,壓力就全部落在四大豪閥,此四人如若全部成魔,要格殺四人,不知道要死多人。
難道就不怕吳中四大豪閥撒手不管,任這些成魔之人在莊聖廟大殺四方嗎?
當然四大豪閥肯定不會撒手不管,一者四大豪閥日後還要依仗文廷,其次蘇州可是他們自己的地盤啊。
朱九春坐不住了,朝站在他身後的老者看去。
這名老者領會到朱九春的意思,開口道:“老朽以為不妥。”
張淩蘿見謝傅朝這名老者看去,低聲說道:“此人名叫柳廣幕,在二十年前已經是踏入三品的高手,追隨朱家三十餘年,忠心耿耿,現階段朱家文道高手養精蓄銳,隻怕此人在突品之際。”
一名二品高手幾乎可以在武道傲嘯風雲了。
謝旌問道:“柳先生有何高見?”
柳廣幕道:“赤飛這個魔頭此刻潛伏在城內伺機而動,赤飛修為之高,老朽尚不能敵。”
張淩蘿插話道:“柳先生謙虛了,憑柳先生的威名,就算赤飛聽見了也要聞名膽寒。”
柳廣幕知道這張小姐給自己戴高帽絕對不懷好意,不予理睬,繼續道:“此為一大隱患,如果再生變故,赤飛再趁機作惡,我等兩頭難以兼顧,隻怕要釀成大災難,到時牽連無辜百姓,血流成河,在座的每一個人都難辭其咎。”
朱九春點了點頭。
張正陽點頭道:“柳先生說的不無道理。”
在這一點上,張家與朱家在同一陣線,就算陸家與顧家也不例外。
這四名四品之人死了就死了,與他們也沒有太大乾係。
雖然四人如果能夠成功渡劫踏入三品,招攬其中一人對家族實力也是一個提升,但付出的代價跟風險太大了,根本犯不著這麼做。
殺了是最果斷乾脆的做法。
謝旌直接問道:“柳先生認為該怎麼做呢?”
“為顧全大局,殺了以絕後患!”
終於撕開虛偽的麵具直接說出來了,眾人心頭怦怦直跳,幾位文道中人沉默不語,這種事雖然不是頭一回做,但心頭終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謝旌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笑道:“倒是直截了當的好辦法。”
張淩蘿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謝廷主前麵做了那麼多鋪墊,隻不過是為了想逼朱家說出來,這老狐狸藏的太深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合乎所有人不願意說出口的心意,也應該是最終決定了。
出乎意料的是,謝旌竟還看向謝傅,問道:“謝公子,認為呢?”
謝傅笑了笑;“那我直說,誰都有活著的權力,誰也沒有隨意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力,敢問在座各位,這四位武者何錯之有,就這般殺了,大家又與殺人犯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