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謝傅已經五識不知方外,隻是嘴唇不停念誦。
張淩蘿推了謝傅一把,才把謝傅推醒,“謝叔叔,你這般若心經沒用,你要助王先生,需念祝詞真言。”
謝傅聞言脫口:“我不會啊。”
“額……你跟著王先生念。”
丁儒師立即搭話道:“真言要熟練念誦上萬次,才能做到身心意念深深融入真言的意境之中,才能得心應言,哪能一念就真。”
張淩蘿道:“你剛才不是說是文聖老人家借謝公子身體施展大神通嗎?”
丁儒師語頓:“額……如果真是文聖老人家施展大神通,又如何不會祝詞真言,剛才……剛才是我……”卻是剛才過於震驚所以胡言亂語。
這時梵梵之音再起,卻是王婉之坐地而誦,隻不過彌布天地的元音似黯淡很多。
“我試一試。”
謝傅說著跟著王婉之念誦起來。
確實,文道中人發出來的真言乃是元音,每個元音都源自脈輪而出,充滿著神秘力量,普通人根本發不出來。
謝傅此刻卻是脈輪已開,隨心而發。
隻是剛一跟著王婉之念誦,甫一心神就受到拉扯一般,慢慢被拔走。
隨著念誦的元音越來越多,被抽走的心力越來越多,生澀、絮亂、抗拒……
一遍、兩遍、三遍、數遍之後,謝傅開始嫻熟平順起來,這言音已經在心中,就算不跟著王婉之也能隨心而誦,就如一曲已經在他心中,隻是隨心聲發出。
隻是隨著嫻熟平順,心神猶如泄洪走水一般,感覺就如徹夜讀書之後那般疲憊。
旁人耳中卻是聽到又一梵梵之音而起,彌漫上空,貫於天地。
丁儒師耳畔聽著這嗡嗡喃喃,嘴唇嚅動:“百誦成真,這是文聖之姿啊,文聖之姿啊!”
張淩蘿頗有驕傲道:“我謝叔叔念了可沒有百遍。”心中卻暗暗震驚,謝叔叔啊,謝叔叔,你是何方神聖。
這時看向謝傅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透著幾分少女的傾慕,要知道她看男人的眼神隻有一種——戲謔,視同玩物。
王婉之這時才再次睜眸朝謝傅看來,沾血的嘴角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你是文道高手。
這會感到壓力大減,她的心神已經空空靈靈,全憑心命支撐,這時有文道高手施為,覺得可以卸下重任,心中真言一停,她的梵音也隨著一斷。
好累啊,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永眠不起,不用醒來再承受那些悲傷與痛苦折磨。
念誦祝詞真言的謝傅,突然感受牽連心神的拉扯力道增大,似一下子拖走他的靈魂一般,心海一悸,喉嚨一甜,血就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真言一斷,天地歸於靜寂。
張淩蘿關心的叫了一聲:“謝叔叔……”
謝傅應了一聲:“好厲害啊,有如妖魔要拖走我的靈魂一般。”
聽見謝傅,丁儒師立即知道謝傅真的是剛剛領悟文道,並直接攀升到正玄境界,想要教授一些技巧,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傳授。
這位謝公子此時的情況有如空有神力,卻不懂如何施展神通。
他也隻有正儒修為,謝廷主在就好了。
梵梵元音再起,卻是王婉之耗著心命繼續。
謝傅看著王婉之流血的臉,皮骨嶙峋可怖的臉,朝她走近過去。
稍一接近,玄關一竅冒出欲火,此時此刻他竟想將這瘦的皮包骨頭,可憐可悲的女子占有,欺壓蹂躪。
荒唐!
禽獸!
謝傅非常抗拒這種感覺,非常痛恨這種感覺。
我是愛她的,我是愛她的……王婉之的風采何人不愛,王婉之的氣度何人不慕。
我是愛慕著她的,我是對她有情有欲的,唯有這般想著,並存才讓謝傅心頭好受一點。
就算你變得多醜多老多麼可怖,我也愛著你,想擁有你。
一根手指輕輕的落在王婉之的嘴唇上,阻止著她繼續念誦祝詞真言,手指是暖和的,充滿著溫暖的生命氣息。
王婉之睜開血眼,映入眼幕是一張男人的臉,有點陌生,又有幾分熟悉。
這熟悉是他曾經用他的身體溫暖著自己,像一團火一般溫暖著自己,讓自己不再感到痛苦難受。
就如此刻他落在自己嘴唇的手指,暖暖的。
王婉之嘴唇微動,吐出來的卻不是真言,“你好,我是王婉之。”
雖有三見之緣,一語卻如初識。
“王婉之,我說過我會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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