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單論外貌,見了蘭甯那種豔極之貌,隻怕見到再美的女子也不會驚豔,蘭甯是那種你見了,就恨不得把她天渾肌骨揉成水汁,融入自己身體。
想到蘭甯,謝傅心頭一陣歡悅,最近每當夜幕降臨,火氣就有點大啊,頗有鑿地日天的雄心壯誌。
這美色果然是一大毒,難怪謝家將淫戒視為第一大戒。
澹台文望這邊剛剛介紹完,牡丹娘子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對著澹台文望招手嬌喚道:“澹台公子,這邊上船來。”
澹台文望回應一聲,“來了。”說著回頭望向身後,隻見一眾男兒臉上羨慕之情更濃。
澹台文望對著謝傅低聲說了一句:“有麵子吧,就是要這種感覺。”
謝傅隻是笑了笑,隻聽澹台文望又道:“當然這麵子全拜你所托,你可要低調一點,不要在牡丹娘子麵前搶我風頭,彆突然就吟首詩來。”
謝傅哈哈大笑:“放心吧,我的職責就是讓你出儘風頭,而不是搶你風頭。”
澹台文望對謝傅笑道:“這才是我掏心掏肺的兄弟。”他跟謝傅一直亦師亦友。
兩人上了牡丹娘子的畫舫,牡丹娘子站在船頭亭亭而待,見到澹台文望盈盈笑道:“澹台公子,你來的挺早。”
澹台文望笑道:“我來的早,自然是想和牡丹娘子你多獨處一會。”
謝傅朝澹台文望看了一眼,行哦,都會了,風流和下流其實隻有一字之差,全憑娘子心中喜厭,喜之則風流,厭之則下流。
牡丹娘子咯咯一笑:“公子,那我們先進船艙去。”
澹台文望對著謝傅道:“謝傅,那你就先在外麵等著。”
牡丹娘子聽澹台文望口吻頗為客氣,這才特意看了謝傅一眼,倒也覺得這澹台公子這隨從文質彬彬,一個隨從都如此出采,更可見澹台公子才質不凡,對著澹台文望笑道:“澹台公子對身邊人都如此和藹,平時定是個隨和可親的人。”
澹台文望一笑:“牡丹娘子,我難道你還不了解。”
牡丹娘子微羞道:“公子,人家對你還了解甚淺哩。”
澹台文望笑道:“那我們現在就進船艙再深入了解了解一番。”他有點擔心牡丹娘子看謝傅看久了,就跟謝傅走了,把他冷落,謝傅也給他麵子,一言不發。
澹台文望隨牡丹娘子進入船艙之前,不忘回頭笑著看了謝傅一眼,似乎在說,我表現的還可以吧。
謝傅翔立船頭,這會近在河岸,周邊卻顯得鬨哄哄,過了一會,牡丹娘子揭簾喚道:“船夫,開船,我們先行。”
這秦樓畫舫自然不止載澹台文望一人,牡丹娘子卻讓船夫開船先行,兩人獨處,看來牡丹娘子和澹台文望已經關係匪淺,特彆對待。
船夫柔櫓輕搖,慢慢駛離這蟠門碼頭,鬨聲漸弱漸隱,取而代之是輕靈的搖擼聲。
謝傅站在船頭,不望河岸燈秀,卻昂頭望向天空半輪明月。
離開揚州數月,他有點想念堂兄,也想念爺爺,甚至想念一直對他不好的全伯,外麵再繁華富麗,心中卻總保留一絲鄉念。
月光如箭,彎月滿弓,謝傅頓時有了詩意:“月箭滿弓射心頭,三日之後又不同……”
謝傅兩句之後回望船艙一眼,算了算了。
一直安靜搖擼的老船夫卻出聲問道:“公子,後麵的呢?”
謝傅笑道:“老丈,我才拙,想不出來了。”
畫舫駕離蘇州河,沿著下山塘進入京杭運河,不多時,河麵上一艘燈舫樓船映入眼幕,這艘樓船比此刻乘坐的畫舫不知大多少倍,比張淩蘿那艘月不落卻要小上不少。
想起日不落,謝傅不由放眼搜尋,卻不見這艘巨無霸的蹤影。
船夫搖擼朝這艘樓船駛去,顯然這艘樓船就是酒會設宴的地方。
稍微接近樓船,船夫放聲對著船艙喊道:“牡丹娘子,快到了。”
船艙內傳出牡丹娘子的聲音,“船夫,這會還早,你再在這附近轉悠一圈。”
船又在河麵上轉了半個時辰左右,牡丹娘子和澹台文望才從船艙行了出來,牡丹娘子臉兒微微泛紅,看來兩人在船艙內已經小飲幾杯。
牡丹娘子對著船夫道:“船夫,差不多了,靠船吧。”
澹台文望道:“這麼快就到了,我寧願不上樓船,就在這畫舫和牡丹娘子聊到天明。”
牡丹娘子嫣然笑道:“公子,今晚陳都知邀請了不少多才多藝的小娘子,公子你正好在酒會大展才學,讓眾小娘子對你刮目想看。”
澹台文望聽著心花怒放,嘴上卻道:“在我心中,任何人也比不上牡丹娘子。”
牡丹娘子掩嘴一笑:“公子,你這麼說,真是羞煞我了。”
任何女子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前提是你有說甜言蜜語的資格,若是一個粗鄙不堪的人說來,反而成了調戲。
澹台文望朝謝傅看去,似乎在說,我又把牡丹娘子弄羞了,你的徒弟給你長臉了。
謝傅忍不住哈哈大笑。
謝傅這一笑,惹得牡丹娘子朝他看來,她總感覺澹台公子這位隨從氣質獨特,顯得很不一樣,到底獨特在什麼地方,卻又說不出來。
說話的空隙,幾人所乘的畫舫已經靠近樓船,三人順著架設木板登上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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