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攻勢啊,我堂堂男兒漢都被她看得屈脊,女人那還受的了,隻怕這一眼神就足以把女子看得心酥,流情如注。
謝傅心中默念著,你可不要過來,要不然我可沒法收場,你張揚你的,我低調我的。
小問題謝傅也許能夠輕易解決,但張淩蘿絕對是個大問題。
連牡丹娘子都被看得臉上微微一紅,此女美不美另說,光是這份盛氣淩人的獨特氣質,就讓人心頭很是怦怦。
張淩蘿輕佻一笑之後就收回目光。轉身繼續前行。
謝傅和澹台文望暗暗鬆了口氣,不!鬆氣的還有同坐的四位公子。
澹台文望低聲問道:“這女子是誰,竟如此派頭?”
施公子笑道:“她可大有來頭,張家千金張淩蘿,這運河上最大的樓船就是她的,能成為她的座上賓,無一不是俊俏才子。”
澹台文望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張淩蘿,難怪哩。”
看來澹台文望也素有耳聞。
張淩蘿直接走到甲座,與幾位穿著儒服的中年人打了招呼,“司馬大人,你也來了。”
坐在中間的中年儒士嗬嗬一笑:“你就不用客氣了,叫聲朱伯伯就好。”
張淩蘿甜甜一笑:“朱伯伯。”
這名中年儒士正是朱家朱長照,任蘇州司馬一職,沒有實權,這一類職位往往為豪門望族所霸占,掛有官名卻無政事。
朱長照的左右,是州學府的幾位博士,張淩蘿也打了招呼,看來稔熟。
幾位博士待張淩蘿轉身,臉上忍不住露出古怪的表情,本來豪門子弟在這風月之地,作風紈絝也是可以理解,可這張家千金行徑卻比男子還要乖張,長史大人怎麼也不好好管教這個孫女。
當然這些話也隻敢在心裡念叨,人家貴為張家千金,能跟自己打招呼,是給自己麵子,在她眼中,隻怕自己什麼都不是,就是她身後的擁躉者,一個也惹不起。
張淩蘿剛剛轉身,甲座立即有幾名男子主騰出座位來,“張小姐,坐這邊來。”
對於這些望族子弟來說,張淩蘿坐在誰的位置就是給誰麵子。
張淩蘿淡淡一笑,“謝了”隨便選了個座位坐下。
不知是不是故意挑選,這個座位能夠直接看到謝傅這邊。
眾貴公子陪著張淩蘿這個千金小姐飲酒說笑,一眾人高聲說話舉止放肆,若無旁人。
風月酒會本來如此,若是青樓娘子也是正常,可張淩蘿分明是豪門千金小姐,這就讓人難免感到怪異。
當然比起長安酒宴靡費,男女敞腹相擁,還屬正常許多,這終究是江南之地。
張淩蘿喝著酒,卻眸帶笑意朝謝傅這邊望來,似輕佻若挑釁,謝傅乾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澹台文望和四名公子這邊,見張淩蘿目光好幾次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瞟來,被張淩蘿看的心癢癢的。
這並不是美到讓人失魂落魄的問題,而是那種潑辣大膽的味道,就像拿一根羽毛不停的撩你的心肝,這誰受的了。
陶公子低聲道:“她該不會是看上我們之間某一人吧?”
施公子道:“不會吧,她身邊那幾位個個俊俏非常。”
陶公子道:“那就是看上我們的才了。”
此話一出,四人突然恍悟,同時望向澹台文望,“澹台兄,她肯定是看上你了!”
“不會吧。”澹台文望心裡既得意歡喜又有幾分忐忑。
施公子笑道:“澹台兄,你還不過去敬酒,難道讓張千金反過來敬你不成。”
陶公子也跟著慫恿道:“這可是結識張淩蘿的好機會,你若成為她的座上賓,日後也好招呼兄弟一同前往。”
他們雖然有才子之名,張淩蘿還是他們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張家千金還缺名士才子嗎?簡直笑話。
澹台文望被幾人慫恿的飄飄然,隻感覺張淩蘿就是看上他了,朗聲應道:“好,我這就去給她敬酒!”
謝傅睜開眼睛,淡淡道:“公子。”
簡單公子二字卻是提醒,澹台文望這是羊入虎口,怎麼死都不知道。
澹台文望豪言笑道:“麵對美人,我豈能怯場。”說著端酒朝張淩蘿走去。
文學網